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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轻男人立马就转身去挂号,女医生也不过来看看我的情况。
我铁青著脸坐在那里,懒得去感叹世道。我又不是愤青。
等他挂号回来,女医生才慢悠悠的走过来检查我的骨头,不到十秒锺她就迅速下了判断,〃断了,去照片。〃
一系列检查完之後,我发现那个男人的脸色很差,也不知道是不是遇见什麽不顺心的事情了,或者是被我这个民工的事情给烦的。於是在他的目光瞟过来时,我不自然的狭促一笑,他瞬间愣在那里。
最後弄到很晚,我的右腿被打上一个很大的石膏的夹板,住在普通的病房里。而那个把我撞伤的男人仿佛累得已经要趴下了,上上下下缴钱拿片子什麽的,跑得他够呛。
他坐下来,手里多了瓶矿泉水,可惜那不是给我的,虽然我这个时候很口渴。
〃你叫什麽名字?不是广州人?〃他终於开始查起我的户口来。
〃嗯,我是外地的,过来打工。〃
〃你成年了吗?〃他皱起眉头来打量我,那样子还真当我是未成年。真是,我在广州飘了这些日子,早就沧桑得不行了,要是半年前,我还能去伪装一下十八九,先在没有被当成大龄男民工就好了。
我点点头,思考著要不要问他点什麽。
他喝一点水,看著我的嘴唇,又问,〃渴不渴?〃我心头暗骂一句去你大爷的,这不是屁话麽。但我实际上什麽都没说,只是尴尬的点了下头。南方人和北方人不同,没有自来熟这样的感觉。人和人永远隔著一层,连制造一个熟稔的假象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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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跑到楼下又去买了一瓶拿给我。
说不感动还真有点假,但是他未免有点太迂腐了吧,或者是嫌弃我同他喝一个瓶子吧。毕竟不认识的陌生民工,天知道有没有什麽传染病。
那男人递一张名片给我,叫王子安。我一听就觉得他家里人肯定是古书读太多或者压根没读过。
某某广告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
我能不能理解为自己出门遇贵人,但是被撞了,也够见鬼的。
跟他介绍了下我工作在什麽地方,叫什麽名字,便没有多说话了。王子安也不像是个南方人,至少我觉得他不像广州人。干净的样子,很好看,斯文得像个书生,不像生意人。眼睛凹得很深,像是连续熬夜的样子。他坐在那里跟我随便聊了几句,等医生进来说病情稳定了就准备离开。
王子安答应我明天去我打工的地方帮我请假,我到完全好为止的生活都由他料理。
终於可以休息一下了,睡一睡有床垫的床,这是他走後我最直接的想法。腿已经不是很疼了,那石膏很重,我肚子又饿起来,但是很快的因为那柔软的床而睡到了深处。
梦魇里的宋子晾站在讲台上画著电路图,那样子很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我觉得他简直近得触手可及。
难得能睡个安稳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医生已经过来查过房了,换了药之後我百无聊赖的看著窗子外面,想起昨天那个送我来医院的男人,人生的际遇有的时候还真是奇妙。昨天晚上我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要饿死了,结果就遇见贵人。虽然这个遇见也他妈的不算好事。
我虽然对外面的世界已经有些了解,不过尚且还嫩得很,这究竟对我来讲是个什麽样的遭遇,我根本说不清楚,因此还是有些不安。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继续把我的医药费付完,我出院以後能不能继续去工地工作,我还能不能继续在这个城市呆下去,我还能继续靠著自己的这双手养活自己麽?
一大堆的问题在脑子乱转,我回忆著自己来广州以後的一段生活,只觉得过於真实而在记忆里显得单薄,或者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