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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延買的房型是個不大不小的二居室，外面一間作為客廳，裡面就是臥室了。這一看就是單身貴族的住所，板式家具一概表面清潔、顏色簡樸，且只有黑白兩色，連灰都沒有。林家延到臥室衣櫃裡去翻找衣服，鄭予北就對著那純白色纖塵不染的小沙發嘆為觀止：&ldo;喂，你這沙發究竟怎麼保養的，看著至少是九成新啊。&rdo;

林家延把兩套衣服中的一套扔給他，隨口答道：&ldo;說是全新的也行吧，我幾乎從來不在這兒坐著看電視的，最多偶爾來客人的時候坐一下。&rdo;

&ldo;你那何必買個沙發放在客廳里?還配了這麼大一個3d電視?&rdo;

林家延把浴室的方向指給他看：&ldo;我買的是精裝修房，沙發電視都是寫在購房合同里的，簽訂的時候我懶得去逐條修改細則了。&rdo;

鄭予北腹誹了一句&ldo;怪不得看著就像樣板房&rdo;，儘快換了衣服跟著林家延去體育中心了。

他們都是在上海長大的男孩子，除了籃球之外，整個中學時代幾乎沒有條件開展其他的體育運動了。這裡寸土寸金，地價從來有漲無跌，教育局買來建學校的地皮也大不到哪兒去，學校里通常都沒有桌球室、沒有足球場、沒有羽毛球場、沒有網球場、沒有游泳池、沒有健身房……市區大多數中學的標準風格就是兩棟生硬的大教學樓，連實驗室都一併塞在裡頭，然後樓前有一個大約200米的非標準跑道，中間圍著幾個支愣著破籃球架的籃球場。而那些搖搖欲墜、年久失修的籃球架，就是許多男生在青春鼎盛時期最為重要的記憶了。

鄭予北和林家延這個身高，在學校里肯定是年年招進校籃球隊的角色。既然誰也不是吃素的，誰也不想輸給對方，這一場一對一就打得火藥味極重，肢體衝撞自然也少不了，直到鄭予北捂著肩頭深深地彎下腰去。

&ldo;予北!予北……你沒事吧。&rdo;

鄭予北皺著眉沒搭腔，想自己把這一陣疼痛忍過去就算了。不料林家延從一邊伸出手來，隔著汗濕的衣服替他掩著傷處，低聲對他說：&ldo;別瞎揉，待會兒弄得一大塊淤青還怎麼見人呢。&rdo;

鄭予北看著他勉強一笑：&ldo;你也不看看我傷在哪兒，我需要讓肩膀見什麼人?&rdo;

林家延本來只是隨便說的，聽他這麼一爭辯，不知怎麼就心頭猛地一跳，自覺什麼都按捺不住了。

&ldo;行了，我們走吧。你這身就先別換了，跟我回去看看傷得怎麼樣吧。&rdo;

鄭予北自然是尾隨而去了，可這一尾隨就不止進了林家延的家門，而是一路水到渠成地跟到了浴缸里，最後跟到了床上。

事不過三，這回連林家延都不再認為這是可以等閒看待的關係了。或許這就是蒼天有眼，總算不負鄭予北兩個月來的耐心等待‐‐

林家延腦子裡的最後一根弦，繃斷了。

球場上果然是撞得太重了，鄭予北肩上的淤青被淋浴的熱水一激，很快成了從內部透出紫色血絲的一大塊血腫。林家延替他寬衣解帶，把他慢慢放平在床上，當夜的第一個吻就落在鄭予北的肩頭，嗓音沉沉地向他道歉：&ldo;對不起，是我沒輕沒重了。&rdo;

那聲調里不僅有愧疚，還有無意中流露的溫柔、再明顯不過的求索意味。鄭予北竟然心慌起來，一面看著他吻到自己胸口上來，一面答他：&ldo;沒關係，這不算什麼。我以前……為了打球曾經腳掌骨裂過……&rdo;

林家延的手頓在他的胯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