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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垂簾聽政十二年的陳太后?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此時的她不在雕樑畫棟的大明宮,而是在她未出閣時所居的閨房。
陳柔坐在妝檯前,鏡中的少女烏髮披肩,雖然未施粉黛,卻已是天香國色。與那夢中人相比,仍舊青澀的臉上,還帶著幾分不諳世事的天真嬌憨。
「七姑娘,衣服早已備好,咱們今日還出去嗎?」雁書手中端著一套男子裝束。
陳柔定定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去。」
陳柔出生在一個簪纓世家,父親陳獻官拜右相,深受帝王恩寵,母親崔氏,在她四歲時便過世,上有一個嫡親哥哥陳徵,比她大三歲。
父親對母親情深義重,崔氏死後,並未續弦,也沒有任何姬妾。
在他們這一房中,只有陳徵與陳柔這一對嫡親兄妹,兄妹間的感情自是不用多說。
陳家原是地方大族,歷代出過不少名士重臣,到了陳柔爺爺那一輩,陳氏家族已顯頹勢,父親陳獻作為家中長子,一出生便被寄予眾望。
而他也不負眾望,帶領家族重登榮耀。
如今的長安陳府中,除了他們這一房,還有二房、三房、四房和五房,陳柔自小體弱多病,被嬌養在深閨,與其他幾房姐妹關係並不親切,雖是同在一府,卻都鮮少來往。
嫡親奶奶薛氏偏愛三房,她不喜崔氏,連帶著不喜歡長得肖似崔氏的孫女陳柔。
單單只大房一對嫡親兄妹,另外幾房皆有庶子庶女,老夫人最恨崔氏,罵她紅顏禍水,耽誤了自己大兒子。
為了討老夫人喜歡,另幾房自是努力開枝散葉。
父親陳獻娶妻晚,陳柔除了一個親哥哥外,別的堂兄弟堂姐妹倒是一大堆,她今年十五,另幾個堂姐妹也到了待嫁之時,幾位夫人籌謀著給家中姑娘們挑選人家。
半個月前,恰巧陳獻生辰,二夫人跟陳老夫人商量藉此大辦特辦,邀請各家子弟,意圖為家裡的姑娘相看人家。
陳柔身子骨弱,陳獻本不欲親女兒出現在生辰宴上,可這會兒已經十五的陳柔哪還能在院子裡待得住。
從未在外人面前出現的陳七姑娘在生辰宴上彈了一曲,才藝姿容震驚四座,第二天更是有傳言說陳七姑娘天香國色,乃是長安城第一美人。
也是在這場生辰宴上,陳柔認識了五皇子李瀚。
兩人互生好感,引為知音,五皇子為她搜尋古琴古譜,他們交往漸密。
前些天從哥哥陳徵那聽說他們今日要去飛馳台打馬球,五皇子也會出現,在家中無趣的陳柔便決定穿男裝出門去看哥哥打馬球。
長安城民風開放,無論是官家小姐,亦或是平民女子,穿男裝、胡服等上街遊玩的景狀數見不鮮,陳家其他幾個姐妹,或多或少也都做過這樣的事情,長輩並不多加苛責,只口頭上批評幾句。
可這對十五歲的陳柔來說卻是第一次。
陳柔身子骨弱,娘胎裡帶著病,從小仔細嬌養著身子,一年中卻還是大半日子纏綿病榻,直到十二歲那年,父親給她尋著個老神醫,吃了三年藥,終是醫好了這毛病。
這才沒有繼續拘著她,讓她跟家裡其他的姑娘一樣出門踏青遊玩。
陳柔一說想去看打馬球,跟在她身旁的婆子丫鬟們並未阻止,叫人提前預備外出的衣裳。
「七姑娘換上這身,當真是個俊秀少年郎。」
陳柔穿著一身雪白錦衣男衫,衣襟領口滿是淺銀雲紋,烏黑的長髮被玉白的髮帶高高束起,腰間一條月白穗子,綴著晶瑩剔透的白玉圓環。
她的腰極細,這會兒更是盈盈一握,再看那粉腮朱唇,目含秋水,當真是說不出的千嬌百媚。
陳柔心想:除非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