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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所向披靡出鞘的劍,只有在戰鬥或者是湮滅生命的時候,才是它最出彩的一刻。
也許從他的傷口處開始,冰霜一寸寸的龜裂,這一個幻境才像上潮的舊牆皮一樣脫落。
在拉維婭的潛意識裡,她捅穿了的這個男人,是頂尖的存在,就像他白霧下足以讓人迷失的外貌。
他消失的那一刻,還在笑,莫名的悲傷渲染著這滿天的碎片,他散成了漫天細碎飛舞的星光和他的遺言一樣令人心碎。
但拉維婭還是被沾染到了,她感到自己不自覺的哀傷,上前想要抓住迅速消散的星光,她不自覺地努力辨聽著他的聲音。
他說:「我永遠不會認輸。」
「就像你永遠冷漠直到失去一切。」
高貴的種族在瘋狂的熱舞中成了封閉的畫卷,標準日神圖騰的青年與飛揚著銀絲的淑女被永遠在定格即將親吻的那一刻。
然後,整個世界成了飛灰。
畫面一轉。
又是陰暗的長廊。
拉維婭再回到英靈長廊時,已不再與巨蚺纏鬥的地方了,似乎是出現在了長廊的盡頭。
一個佝僂著背的老頭帶著三個穿著黑色披風的人似乎等了好久,見拉維婭到來,顫顫巍巍的行了個禮。
「大巫。」莫那老祭司說著,左手握拳擊向右胸道:「請隨我來。」
長廊的盡頭,是一個大殿。
高高的穹頂布滿了浮雕,倒拱型的圓面有一圈一圈的壁畫螺旋上升,浮雕也不知是個什麼東西,總之瞧這是格外精美。
大殿的風格與長廊的陰暗截然不同,帶了絲柔和,有著無孔不入的柔光。
這光並不刺眼,堪堪將周朝看得清楚而已。
拉維婭不動聲色的打量這一切,如果剛才的舞會上出現的是極盡奢靡的放縱,而現在的大殿是恰到好處的安寧。
不爭不搶,甚至有一種祥和的感覺。
這裡也有壁畫,比之前拉維婭拿起白蠟燭貼近看也看不真切容易看多了。
但她也只能看個囫圇,一人穿的聖潔,懸浮在壁畫的正中,潔白的花鑲個了整個牆面,仍然撲面而來著恐懼,哀嚎,還有隨時引人痛哭的感覺。
拉維婭也猜不准她接下來會面臨些什麼。
一直跟著老祭司的圖蘭見她立在原地不住的皺眉沉思,他冷笑一下隨手拿出了蒼白的手銬將她銬住。
果不其然,他在拉維婭猛然抬起的眼眸里看到了震驚和憤怒。
他心情大好。
拉維婭這樣是想起了阿靈瑟對她的同等行為。
一個神明她翻不起什麼風浪,但一個幻境裡的角色她還是能出出氣的。
莫那老祭祀瞧出大巫的不虞,他多年的骨質疏鬆仿佛也好了,三步並做兩步的閃到拉維婭旁邊,將圖蘭祭司擠開,飽含著歉意。
「大巫,請不要誤會,您帶著的手環可以使您暫時借用死亡之力,並不是手銬。」
話說著,莫那老祭司還轉過頭去惡狠狠地瞪了圖蘭祭司一眼,一雙灰眸像極了惡狼。
另一個祭司見時機成熟,劃開手掌使其流出黑紅的血凝成一顆顆的血珠子,莫那老祭司見狀也顧不得其他,帶領著眾人吟唱起來。
古老晦澀的禱文像是從腹腔發出,又如同在胸腔里嗡鳴,沉穩中帶著遠古的召喚,悲愴而又帶著崇敬。
萬木枯槁,一片死寂。
就如之前的長廊,帶著死亡的腐朽。
圖蘭祭司默然片刻對拉維婭道:「你是莫那老祭司認可的大巫,我們希望你能帶回月神冕下的神諭。」
圖蘭祭司這次沒有露出諷刺,塞給她一張羊皮圖,和一個墜著長鏈子的黑色的發亮的鏤空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