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页)
村中人帮周忠臣埋了那个女人,但周忠臣不开窍,也打了一口棺材住到了那个女人的坟旁。大仙说,周忠臣的魂被那个女人带去了。
十几年来周忠臣一直住在坟地,和村中人也不来往,只和一只狗生活,后来,不知道又从哪里抓了一只乌鸦……
我不知道再问什么,后来我离开了那个村子,再后来我便到南方来流浪,一次我在想到北方时,想到了那个叫做周忠臣的老人,我给那位新任的支书写了一封信,询问周忠臣老人的一些情况,半年后接到他的来信,信中说,周忠臣老人死了,狗也死了,那只乌鸦还活着,但总在黄昏时聒噪不停,让人听了心慌慌的。
咸咸的海鱼
我小时候住在兴凯湖边的一个小渔村里,村里的人都靠捕鱼为生。
从我记事起,满脑子便装满了和鱼有关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着鱼的腥气,土路上闪着鱼鳞的银光,村中随处可见渔网、渔船还有家家房檐下晒着的一串串鱼干……当渔船归航时,我和小伙伴便集中在湖畔码头,在大人之间钻来跑去,看着大人们把一筐筐的鱼儿搬下船来,我们围在鱼筐边,摆弄着里面的黑鱼、蒙古白、哲罗、狗鱼……兴凯湖里的鱼儿数不清。
在我稍大时知道除了渔村、苇荡、大雁之外世界还很大,如在离我们渔村十里还有个小镇,渔村人用的油、盐、酱、火柴什么的都是从那里买的。开始时大人领我去过两次,小镇的合作社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知道只要自己有钱,就能从那里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当我用从父亲那里卖鱼的零钱中终于积蓄了三角钱时,我有了一个重大的举措,决定自己去一趟小镇的合作社。
我攥着那由十几个零币组合的三角钱,站在合作社的柜台前不知道要卖什么,那里有我喜欢的糖果,还有我爱的小人书,也有我爱玩的小刀……但这些我都没买,最后我的眼睛集中到了那一堆咸带鱼上,那是我从没见过的鱼,好奇怪呀,它们有细长的身子和尖尖的嘴,牙齿锋利至极……卖货的老头和一个汉子说,这些鱼是国家统一调拨过来的,是海鱼。我在母亲的故事中听到过大海,知道海比湖要大得多,还知道陆地有什么海里有什么,然而亲眼见到海鱼还是第一次,更不知道这海鱼和湖鱼有什么区别。我的心跳加速,我知道我难以控制自己,便走到老头前,递上三角钱,用小得只有我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买海鱼……老头奇怪地看了我半天,最终明白了我的意思,从带鱼堆中选了半天给我称了四条带鱼,对我说,你是咱们湖区第一个花钱买海鱼的人。
回到家里,我的举动自然被哥哥姐姐嘲笑一番,他们说我是足斤够两的傻瓜,一个在鱼堆中打滚的人竟然花钱去买鱼,还是买的臭咸鱼……但我的举动却得到了我母亲的支持,为什么就不能买呢?我这么大岁还没吃过海鱼呢。母亲一说,我便自豪起来,是呀,连我母亲都没吃过的鱼让我买回来了,尽管很咸很臭可我却从中吃出了另外一种味道,因为我可以和小朋友们谈论海鱼了。
从中我明白,我们这个世界太大了,要敢于去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更不要压抑自己的好奇心理,须知很多东西都是从好奇中得来的,对孩子更是如此。
雪山梦寒
我不知道人死都有什么样的感觉,不过我独独体验过一回,那种滋味儿,我想朋友们不去体验也罢。当然,人都免不了一死,说起来自然很是悲观,但当它没有到来的时候,我们还是充分享受我们活着这些日子的快乐吧。
说起来这是个很久远的故事了,那是1984年的冬天吧,当时我在山村林场小学教学。寒假到了,我们这些老师也轻闲起来了。我那时除了教学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狞猎(当然,教学是职业是不得不干,不是爱好)。我狞猎一方面是喜欢那种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