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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南絮,他的情緒多多少少有些焦灼。
等了大半個小時,醫生正式上班。
夏君岱是第一個。
輕輕推開診室的門,他看到了一個年輕幹練的女醫生,蓄著一頭栗色短髮,神色溫和。
魏醫生手裡端著一壺剛燒開的熱水,言語親和,「夏先生請坐。」
他依言拉開椅子坐下。
魏醫生先給夏君岱泡了一杯薄荷檸檬茶,笑著說:「這是南小姐喜歡喝的,您也試試。」
年輕的男人明顯一愣,驚訝道:「魏醫生認識我?」
魏醫生:「惠仁的太子爺,我自然是知道的。」
說完又補充一句:「南小姐常提到您。」
夏君岱:「既然魏醫生認識我,那我也不必都圈子了,我今天過來是為了南絮,我想了解一些她的情況。」
魏醫生公事公辦的語氣,「夏先生您也是醫生,自然知道我們醫生是不能透露病人的任何隱私的。」
「我也不能嗎?」他的右手不自覺用力,捏緊了手中的一次性紙杯,杯子承受到外力微微變形,「魏醫生既然知道我,就應該知道我和南絮是什麼關係,我不會做任何對她不利的事情。」
魏醫生不為所動,「抱歉夏先生。」
「我就想知道她在你這裡看病多久了,抑鬱症?焦慮症?還是別的什麼?」
「不好意思夏先生,恕我無可奉告。」
「魏醫生你有你的職業操守,我可以理解,我也不勉強你。我現在就只有一個問題要問,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你問吧。」魏醫生終究還是退讓了一步。知道不應該,可她不忍心。
「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還好嗎?」
「不太好。」
「有多嚴重?」
「隨時隨地會發病。」
診室里空氣凝滯,時間停止。周遭流淌著一股異常詭異的氣氛。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幾乎是漫長的一個世界,男人終於從椅子上緩慢而又艱難地站了起來,半低著頭,佝僂著身體,可憐又無助。
明明在走進這間診室前他還是一個天之驕子,挺拔頎長,意氣風發。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他便已經化身為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身形佝僂,搖搖欲墜。
男人動了動乾澀的唇瓣,嗓音嘶啞到了極點,「不要告訴她我來過。」
「好的夏先生。」
魏醫生張張嘴,很想再多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很多時候語言往往是最蒼白無力的。
——
從診所出來,天空飄起了稀疏的雨絲,千絲萬縷,洋洋灑灑。
天色愈加陰鬱起來,濃沉的烏雲一團團積壓在天際,久久不散。
夏君岱坐進車裡,任由細雨沖刷擋風玻璃。
他僵坐著,一動不動。
這一刻他的胸腔積壓著一團濁氣,鬱結於心,難以紓解。
深吸一口氣,再發動車子。
黑色小車駛離診所,兩側的建築倏忽而逝。
那雙握方向盤的手竟然也有些抖,根本就扶不穩。
魏醫生有她的職業操守,有關南絮的病情她一句都沒有透露。即便她不說,夏君岱也早已猜了個大概,他知道南絮肯定不太好。不然也不可能看病看這麼多年。
從他開始調查詹雨霏的自殺案,他就已經有所懷疑了。他能猜到南絮可能生病了。
他翻遍了家裡,也沒找到這方面的藥物。她刻意藏起來,不讓他知道,就不可能會讓他找到藥。
如今看來,五年前詹雨霏自殺後南絮就應該已經生病了。很明顯,她也是因為這個才和他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