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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特地從國外趕回來參加派對的二叔站在父親身邊,他們說了幾句話,父親還看了自己一眼。
然後二叔就徑直走了過來,微笑著遞給他一個毛巾和一杯熱水:「修言,有個叔叔喝多了,還淋了雨,你去書房照顧一下他。」
他接過來毛巾答應了一聲,又看了看父親,父親遠遠地看著他,對他微微點了點頭。
他轉身向走廊盡頭的書房走去,他記得很清楚,那裡沒有開燈,只有窗外的暴雨夾雜著閃電,偶爾照出嶙峋的書架和家具。
他想要抬手開燈,卻聽到有個人□□著說:「別開,頭疼。」
那是個成年男性的聲音,他聽出來是從沙發上發出的,就走過去借著門口漏進來的昏暗燈光把毛巾遞給他,開口說:「叔叔,爸爸讓我來給您送毛巾。」
就在他伸出手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了,猝不及防下他踉蹌了一下,緊接著就被人緊緊摟住。
那個人的聲音模糊:「肅先生真是說到做到,這就把你給我送來了。」
他渾身僵硬,電石火光間想到了自己進來前父親的目光,爸爸真的知道這個叔叔想對他做什麼嗎?
那人不安分的手向他襯衫下的肌膚上滑去,他一個肘擊打中對方的肋骨,又奮力推開他掙脫出去。
他這幾年一直在練習防身術,剛才不過是沒想到有人膽子竟然大到在肅家對他動手,才會猝不及防被偷襲。
他又一個猛擊將手裡裝滿了熱水的瓷杯直接打碎在那人頭上,因為腎上腺飆升下動作太大,還撞到了一旁的古董架。
紅木架子和名貴的古董瓷器倒下摔碎,發出了很大的聲響,這裡傳出的動靜終於驚動了外面的人。
房間的燈很快被打開了,他看到沙發上躺著一個精心保養,樣子還頗有幾分儒雅風範的中年男人,他整張臉都是紅的,顯然醉得不輕,正捂著滲血的額頭茫然地看過來。
父親很快在人群後出現,他瞥了一眼沙發上的中年男人,臉色迅速變得難看:「讓你拿個毛巾給你周叔叔,你都做了什麼?」
他這也才記起這位周叔叔,父親剛才曾經介紹給他過,說他叫周邢,周家是肅家的世交,從爺爺那輩開始就一起打拼,現在這位叔叔也是神越的董事。
哪怕他打破了周邢的頭,但或許是顧及到今天是他的生日,父親說話的語氣跟平時比起來已經算是和藹,但他卻以為那意味著心虛。
他愣了一下後,強忍著怒火說:「爸爸只是想讓我拿毛巾來嗎?」
也許是他在賓客面前的頂撞,讓父親失了面子,也許是世交之友在肅家被自己兒子打破了頭,讓他很難跟賓客交待,父親的臉色更加冷了下來:「你怎麼衝撞你周叔叔了?快給他道歉!」
他看著父親嚴厲的神色,在那一瞬間,突然有了種極端荒謬的不真實感。
他知道父親一直不喜歡自己,也不看重自己,但他竟然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就這樣斷定是自己的錯。
至於周邢之前說過的那些話,他不敢細想,更不敢追問……如果父親真的覺得把他送給自己的朋友玩鬧一下不算什麼大事的話,那他該怎麼辦?
他剛剛成年,是個男人了,難道還能像小姑娘一樣哭著說不行?
他心中一團亂麻,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甚至出現了一團團白光。
他猛地推開面前的父親,大步衝出人群,向門外下著暴雨的夜幕中跑去。
他能聽到身後父親在憤怒地喊他的名字,也聽到了母親的驚呼和哥哥的呼喊。
但他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他衝進了密集的雨幕里,趕在所有人追上他之前,跑出了肅家。
他跑得非常快,他只想把所有人的人和事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