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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榛本就聽得雙手發冷,又發覺許十娘連自稱都變成了「奴」,可見其救人心切。剛想答應,就聽到那婢女進門的聲音。
許十娘連忙將狀紙塞進甄榛袖中,擦乾眼淚揚聲道:「我不過叫那小蹄子去幫我辦點事,竟磨蹭這麼久也不回來。我身上沒帶銀錢,這些玩意兒小娘子先收著,也不值什麼錢,就當是你給我送菜的定金。」
那婢子本想聽聽她們在說著什麼,結果聽到十娘這番話,嘴角一撇,暗啐一聲不知貴賤,這樣值錢的東西全都便宜了這個破地方,一時也沒了偷聽的興致,撩起帘子便催著回平康坊。
許十娘嘴上不耐煩地答應著,眼中卻顯現出一絲哀求,邊走邊回頭對甄榛說:「記著,我後日要吃桂花糯米藕,小娘子可別忘了上門來送!」
甄榛向她略一頷首,表示願意替她走一趟,許十娘這才安心上車離去。
等看著許十娘的馬車離去,甄榛這才按住猛跳個不停的胸口,關了後院們,腿一瞬間軟得連到正屋的路都走不動,只順著門板坐在地上。
等略微平靜心情後,甄榛強撐著回了屋,將房門緊緊閉上後,從袖中掏出狀紙逐字逐句地看下去。當真是越看越心驚,還好今日打發了阿潼他們去王叔家住一日,不然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險,尤其是阿多那樣的急性子,怕是當場就得氣出原型。
甄榛將狀紙疊好,又用防水的牛皮紙包了一層又一層,塞在懷中準備去大理寺找陸深商量。剛想出門,便想起十娘所說,那天殺的樓主在吳娘子身邊也布下了眼線,現在出門,定也會被跟上。
甄榛只好靜等天黑,避開其耳目再做打算。
左等右等總算等到了天黑,甄榛假裝早早就寢,吹熄了燈火,實則變回原形偷偷從開著小縫的窗口攀上屋頂,朝著大理寺方向奔去。
「平日裡總在寺中點燈熬油,若是趕著要緊事反倒回家去,我定然饒不了你……呼……呼……累死我了!」平日裡人形走動慣了還不覺得累,變回松鼠在高低不平的房頂上奔跑反而更覺得疲憊。
終於,大理寺的正門出現在甄榛面前。
因原先少來前衙,甄榛為了方便,還是從公廚後牆翻進院中,又是一路狂奔,見到陸深的屋中亮著燈,一路上提著的緊張勁才算松下來。
抬起前爪扒著門框敲門,聽到熟悉的聲音應著「進」,這才使出全身氣力推門而入。
因著甄榛還保持著嬌小的松鼠模樣,因而在陸深的眼中,門是無人推動自己敞開的,正覺著奇怪,從胡桌下傳來甄榛的聲音。
「在這!往下看!」
起身順著聲音望去,只看到一隻松鼠晃動著大尾巴,一蹦一跳地朝自己揮爪。
被這幅可愛圖景擊中了心,饒是陸深也沒忍住,雙手輕輕捧起,問道:「深夜化作松鼠模樣而來,小娘子遇到什麼難事了?」
甄榛在陸深手上站定,示意陸深將門掩上,急慌慌地將許十娘之言一字不落地說與陸深聽,期間說到緊張處,還忍不住雙手托著下巴,無意識地揉搓自己的雙頰。
陸深輕輕給甄榛順毛,表示自己在,不必緊張。
「我明日一早便去通稟寺卿大人,到時候同鎮魔司聯合探查,定能將所有孩童安全解救。」
甄榛突然想起許十娘的證供,從陸深手掌中躍下,躲到帷簾後化成人身,從袖口中掏出狀紙遞給陸深,繼續說:「十娘讓我後日上門送餐食,料想是要帶我指認路線,到時候你派人裝作提食盒的夥計隨我進去記下路線,省的上門後七拐八繞,給了這群賊人轉移的時間。」
陸深想都沒想,直接回絕了她,「你今日連夜趕來就已是冒險之舉,怎能讓你再深入虎穴?你安心待在飯館中等候回話,讓寺中人喬裝前去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