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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你有沒有音響?&ot;

&ot;什麼?&ot;

&ot;你的車上能不能放點音樂，我很累。&ot;

孩子從工具箱裡拿出一盒髒兮兮的磁帶塞進卡帶倉里，一種變了調的歌聲傳了出來，是那種很早期的情歌，戴婷感覺那是自己上中學時流行的歌曲。

&ot;哦，磁頭髒了，磁帶也不行了。&ot;

&ot;好了好了，只要有點聲音就好，我就是想聽到聲音。&ot;

駕駛室里很髒，四處透風，儀錶盤模糊不清，座位的襯布辨不出顏色，黑色的纖維從大大小小的破洞裡露出來，馬達轟隆隆的聲音蓋過了變調的音樂。

&ot;你們平時用這輛車拉什麼?&ot;

&ot;主要是拉豬，從豬場拉到屠宰場。&ot;

&ot;哈哈……&ot;戴婷笑了起來。

那個孩子迷惑地看了看她，不敢問她為什麼笑。

&ot;拉豬去屠宰場?好玩嗎?&ot;

&ot;不好玩，那些豬知道自己是去送死，開始是不願意上車，上車後就一聲不吭了，有些還會流眼淚。&ot;

&ot;真可憐，為什麼你不去上學呢，你看起來很小。&ot;

&ot;我不喜歡上學，一進教室我就瞌睡。&ot;

&ot;現在後悔嗎?&ot;

&ot;不後悔。&ot;

音樂變調很嚴重，卡帶里發出奇怪的聲音，最終嘎然而止，汽車已經駛出了城鎮。馬路已經越來越窄，路況很糟糕，這條公路已經無人管理多年，路邊的一些樹木被人乏走，留下的大部分都枯死了。路兩邊一直都是連綿不斷的丘陵，儘管離城市並不是特別遠，卻象一直行駛在人跡罕至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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