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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完畢之後,政宗猛地丟下鼓棒,迅速穿過仕手和脅師之間走下舞台,跪伏在家光面前。
這個動作說是異樣卻又不似異樣,說是無禮卻又不能算是無禮,乍看之下像是生氣,又好像是在和家光比賽。總之,這可以說是一次鮮活的演技表演。
&ldo;政宗才淺,有辱清聽。&rdo;
&ldo;不,你表演得太棒了。&rdo;
&ldo;承蒙將軍褒獎,政宗真是愧不敢當。對於今天的一切,政宗將會永遠銘記在心。&rdo;
&ldo;不愧是伊達大人,做得真是漂亮!&rdo;
伊達的表演理所當然地贏得了滿堂采。甚至連觀眾席上的宗矩,眼中也露出了醺醺然的神情。
猿樂表演圓滿落幕之後,緊接著就是當晚的盛大酒宴了。
十
有關酒宴的事情,政宗並未和福阿彌商量。
&ldo;這是伊達家一慣的傳統。&rdo;
據福阿彌猜想,這次酒宴當然不脫伊達家無禮、奢華的作風。然而,事實卻完全出乎他的想像。嚴格說來,這次酒宴簡直可以用&rdo;簡樸&rdo;一訶來形容。侍者所端上來的菜餚既未特別豐盛,就連酒也只是放在一般的錫器當中,然後再倒進素燒的酒杯里。
賓客當中並沒有特別喜歡喝酒的人,因此大家都只是把酒淺酌、愉快地暢談……即使是在如此愉快的氣氛下,他們也可能互相狙擊對方……正當福阿彌這麼想時,政宗突然附在他耳邊說道:
&ldo;阿福啊!你可以幫幫我的忙了。&rdo;
&ldo;啊?難道酒宴之後還有表演嗎……?&rdo;
&ldo;這是伊達家的慣例。如果不全部做完的話,那麼我這次冥上之旅將會非常寂寞。&rdo;
福阿彌這才知道大廳中將會有另外一場表演。
&ldo;要在三間招待將軍嗎?&rdo;
&ldo;現在三間正在進行花道呢!既然將軍把西之丸借給了我,那麼就應該儘量使用,否則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嗎?記住,千萬不能讓客人進入樂屋哦!&rdo;
當政宗帶著福阿彌來到與三間相連的二間前的竹林時,福阿彌突然停住了腳步。
呈現在眼前的強烈色彩,是他所不曾見過的。房間紙門上畫著的,是一片翠綠的竹林。更令福阿彌感到驚訝的是,房內竟然有二十幾名穿著冶艷服裝的娉婷女子在那兒表演歌舞。
再仔細一看,原來她們並非真的娉婷女子。事實上,他們是一群胸前平坦、年僅十五、六歲或十六、七歲的美少年……
&ldo;中納言,他們並非女子?&rdo;
&ldo;是的,他們是一群比女人更像女人的美少年。據我所知,將軍不是比較偏好野郎們嗎?&rdo;
&ldo;中納言大人!你的意思是說,連你也要開始諂媚將軍嗎?&rdo;
&ldo;哼!&rdo;政宗嘲諷地輕哼一聲。
&ldo;如果將軍會因為他人的諂媚而墮落,那就讓他墮落好了。這麼一來,將軍必定會墜入地獄裡去……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rdo;
福阿彌突然全身顫抖不已。
(原來如此!這個彆扭的傢伙直到最後關頭才要開始耍詐……)
&ldo;中納言大人,你還在憎恨將軍。&rdo;
&ldo;你在胡說什麼啊?福阿彌&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