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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華心裡輕笑一聲,通過前幾次交流,她已經可以透過現象看本質,她覺得陸綬隱隱在憋著什麼大招,要和她拉開關係。
成華面帶微笑,臉頰上的一對梨渦像是會說話一樣勾人。她拍拍身側的座位,甜甜道:「上來坐,要不然他們捉婿,捉的就是你。」
她隔著兩步都能將陸綬那一瞬間的情緒捕捉。依照陸綬疏離的性子,他指定要生硬地來一句,臣自己可以騎馬云云。
成華好整以暇看著他,就聽得他說:「臣,遵命。」
嗯?這、這就答應了?
成華來不及反應,尉櫟就貼心地徹底掀開簾,把陸綬放了進來。
租的馬車不夠寬敞,在陸綬進來的一剎那,成華就明顯感覺到了這個狹小空間的逼仄,以及那個人身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冷梅香。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由成華自己主導的場面,卻讓她不自覺朝外挪了挪。
半晌之後,她清鈴鈴聲音響起:「陸大人好福氣,剛入仕,吏部尚書家的千金就在你身上壓牌。」
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成華扶著額,恨不得咬舌重說一遍。
「剛剛那個?」成華聽見陸綬淡淡道:「臣不認識她。」
彼時的成華絲毫沒有意識到,在聽完陸綬的否定後,她的語氣都輕快了些:「那,陸大人都認識哪家的貴女?」
陸綬猝然抬眸,如若濃墨的眼睛對上成華,看的得成華心裡一顫。
她有點刻意的轉移話題,勉強道:「本宮是想問,陸大人今後有什麼打算。」
陸綬垂下眼睛,低聲問:「什麼?」
「就是,鎮南候府你肯定不能再住了,是會搬出來吧?」
「是。」
「那本宮閒來無事,可以去陸大人府上參觀嗎?」
陸綬道:「公主安全要緊。」
這就是拒絕了,果然。
成華換了個問法:「若是本宮給陸大人寫信閒談,陸大人會看的吧?」
馬車裡頓時安靜下來了,就在這一分一秒的寂靜里,尉櫟突然拽了韁繩。
猝不及防地,成華向側壁撞了過去,幾乎是一眨的緩衝,陸綬拽住了她的廣袖,將她拉了回去。
她驚魂未定,只覺得自己靠的軟墊太過結實。
她不舒服的動了動身體,可下一秒,她驚覺身後的「軟墊」越發僵硬。
成華咽了口唾沫,向後看去,率先入了眼帘的是一道完美的下頜線,以及微微泛著粉紅的耳垂。
此刻,她竟然躺在陸綬的懷裡!
成華公主難得面如滴血,她緊緊張張坐了起來,張了張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公主,這個馬車太不穩當了。」
她聽見尉櫟自外面傳來的話。
「不過,在這裡可以把陸大人放下去了。」
成華整理了一下儀容:「本、本宮知道了。」
陸綬放在身側的手蜷了又松、鬆了又蜷,數次之後,他壓下了心海翻湧:「公主,臣告退。」
「嗯。」
陸綬立在鶴鳴街,看著成華公主微服出行、胡亂租的馬車發愣。
他垂眸掃過自己大紅色的探花服,看著被公主無意識抓亂的衣襟,面色複雜。
原來,正常的君臣之道,於他而言,也是艱難。
——
三月二十,成華公主拎著青鸞殿小廚房新做的點心,進了太極宮。
成華公主得熙明帝的特許,在宮內外都有很大的自由。
原本她大部分時間都在青鸞殿,只是落水後想起上一世深閨後院的苦寂,她越發愛往宮外跑,甚至有時候,就宿在公主府,兩三天不在宮裡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