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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阿秦就帶來了一個穿著鵝黃紗衣的活潑姑娘。
何氏從來沒見過所謂的宋尚宮,還以為眼前穿著精細的玉弦便是宋靖,當下福了福身子:「大人,怎麼不見陸大人同您一起過來?」
玉弦心裡笑了一句何氏的急功近利,看著想攔她都攔不住的白伊道:「白姑娘當是見過我家大人的,我不過是大人身邊的婢子。」
一句話,何氏鬧了個大紅臉。
玉弦可不管這個,而是定眼看向白執義,行了個禮道:「我家大人和陸侍中應大人約,收拾一下便過來,讓奴婢先過來知會一聲。」
白執義此番是要保住弟弟和以後的財路,怎麼敢自己在船里待著,忙開口道:「看姑娘說的話,下官理應去前面迎接宋大人和陸侍中。」
蕭蕭九曲河,在白執義一家在風中占了小半柱香,公主和陸綬總算慢悠悠收拾好了。
何氏盯著眼前絳衣公子,舉手投足之間全是風雅,整個九曲河上的文人墨客加起來也抵不過,心中大喜,自覺給女兒找了個好人家。
又回頭瞥向公主,她只是一件斗篷,又未施妝,又未好好梳個流行的髮式,看樣子是根本不在意和白家的約談,心下難免鄙夷,不過是個內宮奴才罷了。
白執義拱著手、彎著腰道:「宋尚宮和陸侍中奉皇命來沅郡,整個沅郡九曲都比往日亮堂!」
成華公主居高臨下看著白執義,他雖然事事把自己放在前面,但行為卻偏向陸綬。
成華略微一想,就猜出他們打的算盤。
她兀自想著,如今自己的身份,雖然二品,但卻不能入這三品官的眼,倒是陸綬,四品官卻讓三品官巴結。
這朝堂吶!
成華一雙淺色的眼睛看不出情緒,語氣清冷夾著幾分閒適:「帶路。」
進了船艙,成華坐在主位,陸綬跟在白執義的下手,二人看著白大人和他的夫人忙前忙後布置,說著討巧的話,四目相對、福至心靈感嘆遠離天子的官場竟然如此小兒科。
陸綬覺得該直截了當說說要人命的話,於是道:「讓他們都退下吧!」
白執義原本以為可以寒暄幾句,之後再誇誇自己這一雙好兒女,等陸綬高興了,再慢慢談,誰知他是個痛快人,當下便改變戰略:「你們都退下!」
「宋大人,您如果願意,可以讓下官這一對兒女帶您去看看江上煙火。」
白伊原本不願走,但聽著帶著宋靖,又覺得這樣也可以多了解了解京城人的時興,當下便笑得溫柔:「宋大人?」
成華眼皮都不抬,懶懶撥弄著眼前的橘子:「我何時需要白大人安排了?」
白執義聽此言語,瞬間就要道歉,但公主截住了他的話,接著道:「公主將漓清鎮發生的事,交給了我和陸大人,我可不敢怠慢。」
「你們說著,我聽便是。」
白執義聽著公主冷冰冰的話,才真覺得眼前的人根本不給他機會刷好感,於是擺擺手,看著畫舫的門層第關好後,直接抱拳認錯:「下官一生勤勤懇懇,雖然不是棟樑之才,但也算是盡了心力,怎料人至中年,弟弟卻犯下如此大罪!」
陸綬與成華公主相看一眼,旋即輕笑道:「不知大人的弟弟犯了什麼罪?」
「冒犯公主,當是死罪!」
陸綬指尖扣在桌上,輕輕開口:「大人律法不通吶!冒犯公主,往嚴重判,是要流放三族的。」
白執義顫巍巍抬起頭,就看見一抹狠厲的眼光,當下腿一軟,便跪倒在地上:「宋大人、陸侍中,我沒有冒犯公主的意思,舍弟也是不知道那是公主,求大人指條明路!」
長久的寂靜在畫舫里舖散,成華公主看著眼前的陸綬,又瞥了一眼跪倒在一旁的白執義,頓時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