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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硝石?&rdo;

&ldo;不錯。我曾聽說道家煉丹使用此物，卻不知藥性如何?&rdo;

&ldo;硝石是佐使之才，但藥性甚烈。孫真人的硫磺伏火法中有備細。&rdo;

&ldo;是那位號稱藥王的孫思邈孫真人?久聞其名，不得一見。&rdo;

&ldo;這位真人我也不曾見過，但機緣巧合，讀過他的《太清丹經要訣》。&rdo;

&ldo;嗯。能否詳述?&rdo;

&ldo;硫磺、硝石、皂角，三者混合，置於罐中點火灼燒，可去除硫磺中的烈性，但這種法子務須謹慎。&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硫磺至烈，硝石則是大寒，一旦過量失去控制，將有驚人之事。&rdo;

聞言李淳風雙目亮光更甚：&ldo;何事?&rdo;

&ldo;曾有一位道人隱居終南山中，按照孫真人之方煉製丹藥。因為急於求成，以致炸毀丹爐，傷殘雙臂。&rdo;

&ldo;也就是說，這種藥可能引致爆裂?&rdo;

&ldo;豈但如此，倘若大量使用，只怕後果不堪設想。&rdo;停了停，道人有些奇怪地望他一眼：&ldo;莫非道之也想修那長生不老術?&rdo;

&ldo;非也，&rdo;青衫男子笑吟吟地將硝石收起，重新放入袖中。&ldo;左右無事，一時興起，便想為那些無辜而死的人討個公道。&rdo;

夜色迷濛，長安城中一片寂靜。更鼓之聲剛過，街角卻傳來兩聲鳥鳴。不一會兒，又是兩聲，這一次響在一所民宅之內。一個黑影從牆邊探出頭來，敲了敲牆壁，很快便有一個包裹從裡面扔了出來，緊接著有人翻牆而出。

&ldo;怎樣?&rdo;

&ldo;噓!&rdo;

兩個人影悄悄溜出小巷，拐彎抹角地來到一處僻靜角落。月光下看，卻是兩個衣衫襤褸的少年。

&ldo;真沉!是什麼?&rdo;

&ldo;反正是好東西，&rdo;先前從牆頭爬出的人得意洋洋地說，&ldo;長安第一紅歌姬收在床邊的首飾箱子，你說會有什麼?&rdo;

咽了口口水，望風的少年囁嚅道：&ldo;要不，我們打開看看?&rdo;話音未落，就被稍大點的那個截住了：&ldo;不是說好偷來的東西一起分?&rdo;

&ldo;嗨，悄悄藏一些起來，老大也不會知道……況且我們只拿一些碎銀子……&rdo;

這句話說出，另一個也有些動心了。兩人猶豫地對望了一眼，稍大的少年終於下定決心似的點點頭：&ldo;好，不過，你可不能說出去!&rdo;

&ldo;放心吧，主意是我出的，怎會去泄自己的底。&rdo;

兩人興沖沖地將包裹打開，露出裡面一隻雕刻精美的紅木箱子。箱上並沒有上鎖，只鬆鬆地橫著插銷。將插銷取下，小心翼翼開啟，月光下看得分明：那是一顆蓬鬆的女人頭顱，慘白面孔上一雙無神的眼正死死瞪著二人。

一騎飛馳，沿天街直行而來，經朱雀門，入承天門，直進皇城，停在含元殿前。馬上人一躍而下，將韁繩隨手扔給一旁的侍衛，沉聲喝道：&ldo;聖上在不在?&rdo;

&ldo;在……&rdo;剛吐出一個字，來者已做了個喝止的手勢，不讓他再說下去。那人四十餘歲年紀，身高比常人要高出一頭，模樣威武雄壯，膚色黝黑，下頜濃密散亂全是捲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