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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放直接開了門。
嶺悅的音樂室一般都是負責編曲的老師在用,余殊這幾日與唱片製作部的梁老師來往較多,商討著新專輯和單曲的發行。
音樂室空間敞亮,中央有一架立式斯坦威,余殊在鋼琴邊上坐著。
他穿了件白t,胸口是幼稚的表情包圖案,屁股半抬著離開了座椅,兩手還在試圖合上琴蓋遮掩自己學鋼琴的痕跡。
一見到林放,余殊手抖了下,琴蓋「砰」地一聲合上了。
余殊手指被夾了一下,忍不住抽了一聲氣。還未來得及感覺到疼,林放就已經站在他身前捧住他的手指吹了吹。
「疼嗎?」
夏日裡高溫不退,林放穿著單薄的短袖襯衫,領口規整的領結和袖口結實的肌肉形成鮮明對比引人遐想連連,余殊不爭氣地往後退了一步,從林放周身迷人的氣場中撤出來。
他一退,原本就危機感重重的林放,如臨大敵。
他懷疑地聞了聞自己的領口。
開了一天會,出了蠻多汗的,殊殊這是……嫌他髒了?
林放眼眸一垂,嘴角微微下撇。
他還不到三十,往後相伴的六七十年,要怎麼辦啊。
余殊看著表情越來越委屈的林放,一臉問號:「怎麼了?」
林放聲音微不可聞,「沒有。」
沒有個屁。
分明不開心都寫在臉上了。
余殊內心吐槽道。
他最近越發覺得林放越長越小了,稍不如意就要他哄。
近日忙著做新歌,外加余殊想接觸下現代樂器好提升專輯含金量,和林放相處的時間就少了許多。
他拉著林放在座椅上坐下,笑道:「我剛學了首曲子,彈給你聽。」
一首磕磕巴巴的小星星談完,兩人都笑了。
片刻前尷尬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像是怕被他自尊心受挫似的,林放剛偷笑了一刻便又將笑意憋了回去,兩眼盛滿無辜地望著他,就差鼓掌違心地說好棒了。
交差完畢,余殊趴在鋼琴上,戳了戳林放的臉,「我以為一會兒就能學會的,不曉得竟然耽擱了這麼久,忘了時間,不是故意不去接你的。」
林放也陪他趴下,兩人面朝對方,臉頰的陰影在琴面上映成相貼的樣子。
像是兒時同桌學習,趴在課桌上偷懶的模樣。
「嗯,我知道的。」
空調的冷氣將鋼琴吹得冰涼,林放用手墊在余殊臉頰下,怕他著涼。
他撫了撫余殊的黑眼圈,關心道:「這幾日都沒休息好嗎?」
余殊努了努嘴,「是啊,連著肝了三個晚上寫歌,還要被某人誤會。」
不等他說完,林放就捧起他的臉吻了上去。
縱使脫離了封建社會,人也不能完全活得自我。外界的聲音、身邊人的議論,或多或少的對兩人有著影響。林放不希望旁人帶著有色眼鏡看余殊,鼓勵他去學習新事物、找到未來的方向;余殊亦然。
只是他的辦法笨了一點。
他將旁人一整年的工作量壓縮至一個月內完成,花了三個晝夜打磨出了一首單曲和能用得上的三首歌的曲譜和詞,胸有成竹地定下了專輯發布時間。
至少這樣,外界的議論和不支持就能被反駁的聲音掩蓋些許。
不會再無端攻擊林放。
頸側落下略帶濕潤的吻。
「回去再……」余殊抬手將林放往外推了推。
音樂室里開了許多燈,他不習慣在太亮的地方做這種事。
況且,未來一個月他還要在這裡工作啊!
寫歌的時候一旦想到……還寫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