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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酈走過去,取出江心白瓷海碗盛的麵條,麵條白潤,湯汁清澈,青菜鮮嫩,端的是清淡可口。
雲酈將筷子遞給裴鈺安,輕聲道:「世子,面好了。」
裴鈺安揉了揉額,方才接過筷子,用了兩口後,他抬頭問道:「這面是你做的?」
雲酈嗯一聲:「是奴婢。」
他低下頭,很快用完面,他速度略快,可動作斯文優雅,舉止間自有一股雲酈說不清的好看。
裴鈺安用完面,端水漱口,雲酈收拾東西放進食盒,準備退出去,這時候,裴鈺安將擦手的帕子放進水盆里道:「明日早上做份豌豆黃來。」
雲酈愣了下,世子這五日已經要了三份豌豆黃。
雲酈應諾,第二日早晨,乖乖送了份豌豆黃去,然後晚上裴鈺安回來,又點了份,然後接連三日不斷,且雲酈打聽,每一盤豌豆黃都是用完了的。
是以第三日黃昏,裴鈺安又叫豌豆黃,雲酈是做了份豌豆黃,還做了他沒叫的山楂糕,松子百合酥。
裴鈺安在書房處理卷宗,雲酈走進去,幾樣點心擺在他手邊。
聞到味,裴鈺安抽空掃了眼,然後目光不由得多駐足了幾瞬,尤其是相對而言擺在最遠的豌豆黃。
「世子,豌豆用多了容易胃漲不適,你不如嘗嘗別的點心。」雲酈咬著唇說。
裴鈺安目光凝在她身上。
她是外書房的小廚娘,裴鈺安壞了胃肯定有她的責任,何況他是個好世子,雲酈也不想他壞了身體。
她略小聲地說:「奴婢覺得山楂糕和松子百合酥也挺好吃的。」
裴鈺安慢吞吞收回目光,看向色澤暗紅透著甜香的山楂糕,和金黃酥軟的松子百合糕上,沉默半晌,他捻起一塊山楂糕,糕點秀氣,他兩口便能用完,然後他又嘗了嘗松子百合酥。
雲酈緊張兮兮地盯著他。
裴鈺安用完最後一口松子百合酥,笑道:「味道很好。」
雲酈剛要鬆口氣,裴鈺安突然話音一轉:「不過我還是喜歡豌豆黃。」
雲酈知道有些人就是有偏好,百吃不膩的食物,比如大廚房裡有個廚子,就愛吃牛肉燉蘿蔔,雲酈老是見他吃這個菜,她都看膩了,廚子還沒膩,反而說他吃了二十多年仍然最愛它。
見雲酈目光複雜,裴鈺安輕笑一聲,拿帕子擦了擦手:「我知道節制,你不必擔心。」
裴鈺安是主子,可他態度著實溫和,沒有世子冷漠高貴的架子,雲酈忍不住追問:「真的嗎?」
裴鈺安保證點頭:「真的。」
說完他突然眉心一擰,左手按上左額側方的陽白穴,閉了閉眼睛。
雲酈皺眉道:「世子,你怎麼了?」
裴鈺安重重按了按陽白穴,閉眼半晌,方才緩緩睜開眼:「無事,頭疼而已。」
雲酈忽然想起她幾天前見他頭也不舒服,她擔心問:「可要請個大夫來?」
「不必了。」裴鈺安後背靠著椅說,「都是老毛病,請大夫也沒大用。」
說罷,他擰著眉頭閉上眼睛,示意雲酈出去。
接下來兩個月,因為做的點心合裴鈺安心意,雲酈再被賞幾次,她過幾日要過十七生辰,她本來想著在十九二十歲攢夠贖身銀子,可按照這個進度,今年年底說不準能達成目標。
雲酈夜裡躺在小床上,認真思考未來,若是今年就攢夠銀子,她也不準備立馬出府。世子是個溫和大方的主子,她再留兩年,還可以多攢著銀錢,何況尋常百姓家中女郎出嫁晚,多是十□□,她晚兩年嫁給陳宣,也不礙事。
懷著這樣的期待,雲酈日子過得舒心,連帶著氣色更好,皮膚不說白裡帶紅,已是吹彈可破,如玉如凝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