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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向了虚无的渺远:“其实,我要的人生很简单,真的很简单,不需轰轰烈烈,不需大富大贵,更不需什么青史留名,流芳百世,拓跋桀,告诉你,你可能不信,一家一亩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就是我心心期望的生活……很简单是吧?嗬,可就是这般简单的生活对我来讲却是一种奢望,恐怕终此一生,也无法企及……本来就知道生活有很多无奈,可自从来到了这个世上,我才真正意义上感受到了那种令人心生无力的无奈……”
扶着四方高脚桌,溶月微晃着身子立了起来,纤手指着拓跋桀吃吃笑了起来:“拓跋桀你说奇怪不?明明跟你不熟,明明跟你坐在一起有压抑感,可我却偏偏对你推心置腹的讲了这么多……嗬,人啊,还真是个奇怪的动物……”迈开步子,溶月一步三晃得走出了军帐,徒留给拓跋桀一个纤瘦而寂寞的背影……
耳旁仿佛还轻响着溶月那吃吃的笑声,清脆里隐着落寞,落寞里透着凄凉,声声入耳,却又声声缥缈,忽远忽近,恍若云里雾里。难道单单闻着酒气的他也醉了吗……
整整一夜,溶月没回军帐。在冷硬的木床上,拓跋宸独坐着恼了一夜。
黎明拂晓,东方的天际浮起了鱼肚似的灰白。晨雾还未消散,淡淡的白雾缭绕于天地之间,朦胧飘渺,身处其中,恍如仙境。
可在这大好的早晨,却无人顾暇这赏心悦目的一幕。号角声响起,经过昨日一个晚上选出的约莫一万士卒整整齐齐的排成长队,静候溶月的指示。
父子同在的出列其一,兄弟同在的出列其一,家中独子的出列,家中有父有母有子有女的也出列……细细数了数,出列者一万来人,而这一万来士卒,就是如今等待启程回子邺的幸运儿。是的,当然是幸运儿,这一万来条性命,是溶月从六万人堆里拨出来的,无异于从鬼门关逃出了一劫,从死槽一个跨度跃上了生槽……
将范罗拉到一边,溶月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讲的话,你可曾都听得清楚?”
七尺的汉子红了眼圈,拿袖子飞快的在脸上一抹,重重的点了下头:“欸。”
“范罗!”溶月声调微微翻高,充斥着警告:“你这是干什么!如丧考妣的模样,想什么话!将心硬起来,收拾好无谓的伤感,莫要在二皇子面前漏了陷。若是被他察觉到了丁点的异样,小心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将军……”鬼字刺激了范罗的神经,引得他悲从中来,粗犷的面上布满了痛苦的哀伤。
“成何体统!”怒啐一声,溶月负手背过身去:“时辰快到了,还磨叽什么,还不快去请二皇子出来!”
“将军!”嘭的一声响,范罗的两膝重重的碰撞了地上:“将军谋略过人,智慧异常,实乃当今奇将,万古奇才!身居高位却不矜不骄,对待士兵犹如对待自个的兄弟,全军上下,任谁提起将军您不是竖起大拇指,赞口不绝?我范罗早些轻狂,将军宽宏大量,不予责罚,悉心指出我范罗的不足之处,谆谆教导,没齿难忘!如今将军有难,往日里倍受将军恩惠的我,怎可弃将军而去?虽然我范罗不比那些名垂青史的大英豪,但我自诩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将军是个英雄,是我这辈子打心眼里敬佩的第一人,我范罗希望能陪伴将军左右,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望将军成全!”
“我等愿跟随将军,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望将军成全!”范罗的话刚讲完,身后的士卒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声音响彻山谷,激荡着溶月不起波澜的心湖。
眼圈一个劲的发酸,这一刻,溶月很想落泪,很想放声痛哭一场来表达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在她最绝望,最无奈,最痛苦的时候,有这么多的人不畏生死,一心向着她,她还有什么抱怨?她还有什么怨愤?没了,这一刻,将她心底的不忿与哀怨恨意全数都刷洗的干干净净,留下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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