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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移動公司的人就來實地考察選址，你回去準備一下。」賀清波笑笑道。

這個消息無疑是給周內沉寂的山村注入了一股強心針，困擾村里多年的問題即將迎刃而解，杜若往山上一路走去看三三兩兩的人湊在一起都在討論著楓葉節賺了錢要去買個怎麼樣的手機使使。

山上風吹著有些發涼，杜若攏了攏風衣在杜禹的碑前坐下，支著頭就能看見遠處楓林如火，杜若抿著嘴低頭笑了笑，輕聲道：「哥，看見了吧，你的心愿就要實現了，垚山村的日子就要好起來了。」

風從林間簇簇而過，如人輕語，像是低咽，又像是回應。

「從前你怎麼也沒有告訴過我，你的工作是這麼艱難呢。」杜若蜷著腿下巴枕在膝上眨眨眼垂眸喃喃道，在她印象中，每次杜禹回來總是興奮極了說這段時間村里又有了什麼起色，讓人看不出他的疲憊，「不過放心吧，所有的事都會慢慢變好的，一切問題都會解決的。」

如他所說，一切都會有辦法解決。

村民跟在移動工作人員身後你一句我一句問著，好在來人也很耐心，村民問的問題幾乎都有問必答，杜若都有些抱歉地笑笑，找了個時間囑咐欒平去準備些水。

「都記好了吧，這兒，嗯，嗯，好。」領頭那人和工作人員低聲商量了幾句，轉身對杜若笑了笑，「杜若書記，我們這邊差不多了，可以先回村委會了。」

杜若連連點頭，「好的好的，走。」

領頭那人在桌上鋪開圖紙畫了兩個圈，「根據我們的測量結果，這兩個位置是最適合建基站的，地勢高，周圍開闊沒有遮蔽物，不會影響信號傳輸。」

杜若還不太熟悉村里人分的土地，只好讓開來請范栗看一看這兩個位置是誰家的地，范栗戴上眼鏡看了半晌坐下沉沉嘆了口氣，「都是巴林家的。」

杜若眉擰了起來，一旁欒平和孟天鶴臉上笑意也僵住訕訕地坐下，領頭那人看了看他們似乎意識到什麼，又接著道：「當然，別的地方也是可以的，比如說村西邊的高地或者山頂位置，但是效果肯定是沒有這兩個位置好。」

范栗點燃煙沉默地走到屋裡角落去，杜若看著他佝僂的背影低頭輕輕咬著下唇內壁，想說的話又說不出口，見他們都不說話了領頭那人尷尬笑笑道：「那這樣，杜若書記你們先忙我們就先走了，等確定好地方之後您聯繫我，我們到時候再來給弄。」

「吃了飯再走吧。」杜若趕緊起身來道。

「不了不了，你們忙。」

杜若心裡裝著事也無暇與他們過多寒暄，把人送上車後她轉身看著與大山融為一體的村落默默嘆了口氣，原來這世間的事不止有柳暗花明又一村，還有一山放過一山攔。

傷口換藥這種事高湛盧自己早已經是駕輕就熟，取下繃帶後手臂上蜿蜒一條疤痕有些駭人，他左手擰開藥瓶浸濕了棉球，冰涼的棉球與傷口接觸一瞬間有些許刺痛，他皺了皺眉卻沒有停下動作，擦拭過後又重新纏上繃帶，竟也出了一身汗。

鄭成明推門而入把行動報告放在他桌上，順手幫他收拾好藥瓶繃帶道：「不去醫務室？」

「沒那必要。」高湛盧放下袖子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眉頭鬆緩開挑一挑眉，「好消息和壞消息，選一個。」

鄭成明狐疑地看他一眼微微向後一仰頭，「壞消息。」

高湛盧促狹一笑，「接下來的訓練由你負責，注意，全部由你負責。」

「為什麼？那你呢？還有，好消息是什麼？」鄭成明一臉複雜道。

高湛盧稍稍抬起自己的右臂，「我是傷員。好消息就是，我可以休假了。」

鄭成明心中默念三遍高湛盧受傷他也有責任才稍稍平復下心情，緊繃著唇牽出一個笑容，「祝你假期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