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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是阿爾弗雷德想要與修探討自己不怎麼合規矩的觀點,有時候是修不願在人前訓他,背地裡給他分析利弊,教授道理。
阿爾弗雷德自認為,他的處事準則、他的獨立人格,就是從小在太子書房裡那一次次的私下探討、教導之中建立成形的。
如今,他又站在了「太子書房」里,這是個陌生的房間,眼前的這個人,也讓他覺得陌生。
修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阿爾弗雷德,他正要開口,忽然聽見阿爾弗雷德說:「太子,上一次你我單獨談話是什麼時候,你還記得嗎?」
修默然以對。
阿爾弗雷德清楚他的性子,修不是那種會浪費精力去回應挑釁的人,於是阿爾弗雷德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這兩年來時時刻刻記著太子對我最後的那一句教導,一秒都不敢忘。」
「那很好。」修說,轉過身來面對他,「說正事吧。你今天演這一齣戲是為了什麼?」
「太子精心給我搭了舞台,找了捧場觀眾,我怎麼能不賣力呢?」阿爾弗雷德笑道,「我聽說原本的行程還有學生宿舍呢,你是不是都已經把『太子探望小皇子遇空門尷尬』的新聞稿寫好了?用不上真是可惜了。」
修並不接後半句,只是說:「你以為你演的這一齣戲不會被揭穿嗎?那些人根本不是反叛軍。」
阿爾弗雷德無所謂道:「當眾刺殺皇子,是不是反叛軍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修說。
「哦,對,事關你當年清繳反叛軍的功勳。」阿爾弗雷德仿佛才想起來這一層關係似的,嗤笑一聲,建議道:「太子想要保住功勳很簡單,只要站出來說清楚這些人的來路就行了嘛。」
修走到寬大的書桌後坐下,抬首看著他,慢慢道:「茲事體大,我已經親自要求到場的所有媒體,暫時壓住消息,等待審訊結果。」
阿爾弗雷德毫不示弱地說:「那麼多媒體,你說壓住消息,消息就壓得住嗎?我在雪禮星待了兩年,從來不知道這個冷得要命的星球有這麼多家媒體,真是難為太子把他們全都請來——只是現在又要他們全部閉嘴,是不是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只要我想,自然可以辦到。他們寧願得罪你,不會得罪我。」修交叉十指,沉穩地說,「因為我是皇太子,而你只是一個沒有頭銜的流放皇子。」
這話就有些誅心了,阿爾弗雷德這兩年情緒內斂許多,仍然花了兩秒控制住了自己被挑起的火氣,冷冷道:「實話。不過,太子最擔心的並不是功勳能不能保住吧?你這樣急匆匆趕來雪禮星,是聽說了別的消息才趕來的吧。」
修沒有否認,反問道:「那麼,消息屬實嗎?」
「這要看你聽到的是什麼消息了。」阿爾弗雷德笑道,「如果是我榮升少尉的消息,那確實是真的。」
「胡鬧。」修沉聲道,「那是效忠陛下的皇家軍團,不是你用假身份混進去試圖插手的地方。」
阿爾弗雷德道:「算了吧,誰不知道那就是奧斯汀他老爹掛在他名下的兵,又不是什么正經軍團。奧斯汀一直待在主行星享樂,不管這事,我過去替他管管又怎麼了?太子就別在一邊說風涼話了,您舒舒服服地坐在您的宮殿裡,有人將消息遞到您的手上,而我呢?我可是花了許多錢送禮,陪了不知道多少次酒吧通宵,這才辛辛苦苦升了軍銜打探到一點消息。」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突然道:「太子,你我都是最近才收到風聲,可皇家軍團是直接效忠陛下的,他知道這事的時間可不短了。就算他不想著撈我一把,怎麼也沒告訴你這個太子呢?」
修垂下眸,態度冷淡地說:「二皇子曾經在去年出行訪問了幾個居住行星。那些行星都有皇家軍團臨時進駐『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