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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磊解釋:「之前不說有個叫江柳煙的女的,讓我照顧著。她發簡歷過來應聘秘書,人家婚姻狀況欄里填的可是已婚。」
「嗯,你挑秘書只挑未婚?」
看熱鬧的兩人齊聲鬨笑,萬磊也嬉皮笑臉地說:「本來是想替自己挑個女朋友的,誰成想挑到了嫂子,要不我讓位,你來做這個總經理?」
碼得整整齊齊的麻將被推到桌面上,許子慕率先揭牌,低垂著眉眼,漫不經心地說:「別顧及我,我只說拜託照顧一下,沒逼著你必須選她,合不合適你自己定奪。」
萬磊心道我又不傻,認識這麼多年,你對哪個女的這般上過心?
「她是名牌大學畢業,之前的公司也很有名氣,怎麼想不開回瓏縣找工作?」
「離婚了。」
萬磊與其餘二人對視一眼,瞭然一笑:「原來如此。」
打完兩圈,范鵬招呼服務員點菜,他們通常就在隔壁小房間吃飯,許子慕卻說:「別點我的,有事回趟家。」
「暈,就這麼把我們扔了?生意又不用你操心,這麼急去約會啊?」
許子慕不願意廢話,抓起車鑰匙就走。
范鵬在後頭輕笑:「瞧見沒,老房子著火,噼里啪啦!」
最年輕的那個叫孟凡君,也是本地一位富二代,他樂意與大哥們一起玩,學得到商場上的經驗與為人處世的分寸。
許子慕一走,他提議再叫個朋友過來,萬磊卻不樂意:「散吧,許哥馬上都第二春啦,我特麼還是鐵桿光棍,心塞得沒心情玩。」
孟凡君不解:「宋曉曉那樣的大美女都留不住許哥的心,這位能行?」
萬磊和范鵬嘲笑他幼稚:「你許哥是豪放派,漂亮沒有用,溫柔才能將他成功捕獲。」
拔完針,江柳煙站床邊穿外套,診所臨街的整面牆都是玻璃,抬眼便瞧見許子慕的車泊在路邊。
打著雙閃,應當是臨時停車,江柳煙在心裡犯嘀咕,總不至於這麼巧,他又來這附近辦事?
手機「叮咚」一聲響,是他發來的簡訊:「在門口,送你回家。」
所以,他該不會是特意過來接她的吧?
護士叮囑要連續輸五天液,千萬別覺得症狀緩解了就不來,江柳煙答應著,與忙著看病的親戚道完謝,急匆匆走出診所大門。
許子慕側身把副駕駛的門推開,江柳煙本想坐後排的,不得不改變主意。「你湊巧路過?」
一點也不湊巧,念及她早上那虛弱的樣子,總覺得放心不下,才巴巴地開車過來。
「算是吧,現在胃不疼了?」
「不疼了,醫生說這幾天都只能吃易消化的流食,大正月里不得不吃素,慘兮兮。」
座椅開了加熱功能,空調暖風烘得人直犯懶,江柳煙蜷縮在上頭,愜意得想要打個瞌睡。「你不常抽菸吧?」
「為什麼問這個?」
「車裡沒有煙味,我坐過老菸民的車,進去就被熏得頭疼。」
他的車裡只有淡淡的車載香水的清香。
而許子慕鼻尖縈繞的,是江柳煙洗髮水的味道。
蠻特別,不是甜膩的花香或果香,那味道讓他聯想到雨後探頭的春筍,迎風搖曳的翠竹,脆弱的堅韌。
家眨眼便到了,江柳煙再次道謝,頭也不回地走進窄巷中。
白牆黑瓦,青灰色的水泥路面,她穿件深綠色棉服,腰身收得很細很細,身姿裊娜。
樹上墜落的綠葉似的,緩緩飄至他無法觸及的另一頭。
開學第一天,江柳煙和邱含翠一道送女兒們去幼兒園。她進教室把被褥鋪好,在儲物櫃裡放上備用褲子和紙巾,轉身發現老媽還在同老師嘮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