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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影知情却从来不说,此时当作闲谈,漫不经心的逐一道来,惊得慕容紫替楚萧离捏出好几把冷汗!
想回头追去相告……晚了!
……
没有耽搁,走了整日,天黑前来到野荷池。
仍旧迷雾腾腾,把此处围绕得宛如梦境,那片荷花池已不如数日前妖娆艳丽,乍看去一片颓靡,花和莲叶都显出落败之象。
蓝翎依言,哪里都没有去。
隔岸,慕容紫和雪影见她自木屋中走出来,姿态似迎接。
红袍,黑发,焕发着光泽的皮肤透着少女的羞红,莲足踩在柔软的泥土里,随着她缓缓慢步,印出一串娇俏的足迹。
河池里失去生机的花,在她身上长久不衰的盛放着。
站定在岸边,她平和的笑,对他们招手,用着和上次截然不同的语调,说,“来、到这边来。”
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孔,纯净得让人毛骨悚然到窒息。
……
屋中比想象中归置得好。
破旧的墙上稀疏挂着些腐朽了的铁器,砍树用的斧子,狩猎用的弓箭……这些原本会给初来的人增添恐惧的玩意儿,却因为中间燃着热意融融的火堆,照亮四壁,连角落里都没有阴影,再无可怕之处。
火上架着只难看的陶壶,壶中有水在沸。
些许器皿置于旁侧,不好看,但干净,用着慕容紫的话来说就是有人气。
人气这样东西,在和蓝翎同处一室的时候——太重要!
离火堆不远,一张四方的小桌子放在柔软的虎皮毯上,桌上有文房四宝,小山似的书册堆在旁边。
看来,鬼医真的打算常住在此。
她请慕容紫还有雪影简单落座,之后埋头捣鼓自己的东西,雪影没好气的唤她停下来,她不听。
只见她匆匆忙的里外走动,一会儿到楼上去抓一把晒干的药,一会儿又到屋外摘下朵没有枯萎的荷花。
全都放进火上那只沸腾的水壶里煮。
制止不了,又带着请求前来,只好耐下性子等。
不多时,一碗暗色的汤药放在慕容紫的面前。
蓝翎跪坐在她对面,对她比划了个‘喝’的姿势,神色说不上有多诚恳,但却实实在在的让人感受到她与年龄不相符合的纯邪。
脸孔如是,心性亦如是。
和上回见面时差别巨大,仿佛她变得不太会说话。
制止住欲要爆发的雪影,慕容紫耐心对她问,“你要我喝这个?为什么?”
“从、前——”蓝翎一字一顿,周身微颤,像在压抑自己,又像是想要在失语前努力说最后的话,“你的、从前……在这里!”
“喝了就能知道以前的所有?”
是关于那个慕容紫的记忆?她能全都得到?
蓝翎点头,如释重负。
慕容紫凝色深思,对她的话没有半点怀疑。
并非犹豫喝下与否,要承载另一个人的记忆,不论美好还是痛苦,于她而言绝不轻松,可她人已在此,断没有退缩的道理,说来说去,需要的无非一点勇气。
努力酝酿了番,定下心,端起汤碗——
蓦地,雪影探手捂住那还在冒热气的碗,拧眉正色,“既是来要洛怀歆的解药,宫主何须多生枝节?若你有事,我也要搭上性命!”
这蓝翎举止太诡异,来时说好的那些全不能作数。
慕容紫将他望了一眼,倏的笑了,“忽然觉得有你在,我万分放心,鬼医不会害我,这点你当比我清楚,这碗东西我也喝定了,你实在担心,不如出去给我猎只兔子烤着当晚饭,实不相瞒,我现下本就有些紧张,你别草木皆兵的,弄得我心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