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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璨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緊接著,太陽穴傳來很明顯的鈍痛感,他聽到有人在說話,企圖擾亂他的思維。大理石台上的手頹然垂下,荊璨在賀平意的目光中笑了笑,這才說:「有家辣子雞很好吃,如果你去了北京的話,我帶你去吃。」
「好啊。」
賀平意轉身,去將洗好的碗放到櫥櫃裡,窗邊便只余了荊璨一個人。
窗外的彩虹還在,荊璨的世界裡,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
從前畢竟是從前,彩虹只是太陽光照到空中的小水滴中,折射和反射的結果。
確認了這些,荊璨轉頭,去看賀平意。
賀平意擦乾手,也剛好轉過身來。
一寸陽光打在荊璨右側的臉上,長長的睫毛都盛著光。荊璨身體的一半在明亮的光影里,另一半則因為沒能觸及陽光而明顯暗淡下去。他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表情,就只是站在那,一眼望到賀平意的眼底。
往後,賀平意曾在他們的未來試圖去找尋過去的荊璨,他想看看他小時候的樣子,想看看他一路走來的樣子,可當他看了他許多照片,卻發現照片上的,都不是他想像中的小璨。直到有一天,他們又回到了這個窗口,在類似的陽光下,荊璨依然站在他的身邊。他回想起了這一幕,才忽然發現,此刻靜默望著他的,才是曾經的小璨。
那個孤單的小璨。
但此時此刻,賀平意還沒有察覺到這麼深刻的意義,他只是覺得荊璨看上去有些落寞,所以他走到荊璨身邊,又摸了摸荊璨的額頭,像是哄他般說:「你快點好起來,等月考結束了,我帶你去開卡丁車好不好?」
原本已經垂下的眼眸又抬起,荊璨看著他笑,笑起來的樣子讓賀平意覺得剛剛他身上那股落寞的情緒大概只是自己的幻覺。
「好啊。」
第十四章
荊璨是第一次經歷七中的月考。和二十一班不同,八班的班主任蘇延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人,看上去至多也就三十歲,斯斯文文,講起話來也是不疾不徐,讓人聽得舒服。蘇延教他們地理,聽周哲說他是名校畢業,學校高薪聘請來的。周日晚上,距離放學還有十分鐘,蘇延說這次考試還是像之前一樣,讓教室最右邊兩排同學把桌子搬到休息室,其他同學把桌子掉個過兒,反過來朝前,腳底的書箱和桌上多餘的書都也都先放到休息室,注意寫好名字,不要弄丟。
班上的同學習以為常,在蘇延的話音還沒完全落下時就已經紛紛開始行動。為大家的視力考慮,教室的座位每個月輪換一次,同桌不分開,每個人都朝左移兩列。荊璨最開始坐在最右側靠窗的位置,換了兩次桌以後,早就到了不需要搬桌子出去的位置。
右側兩排的同學比較慘,又要搬桌椅又要搬凳子,班上的男生紛紛向女生施以援手,荊璨看在眼裡,覺得這種默契幫忙的場景挺暖的。可他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幾乎所有女生都有男生幫忙,唯獨第五排那個短髮的女生,仍在慢吞吞地自己收拾,周圍一個來幫忙搬桌子的人都沒有。
荊璨記住班上人名的方式有兩個,一種是主動和他說過話的,比如溫襄贏,比如自己的同桌周哲,另一種,則是通過上課回答問題時老師的點名。而此刻荊璨發現,在這個班待了這麼久,他都還不認識這個女生,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他環顧一周,猶豫之後,還是先問了問周哲。
「那個女生叫什麼名字?」
他指的方向其實有三個人,但周哲似乎對他到底問的是誰並沒有疑惑,回說:「劉亞。」
似乎每個班都會有那麼一兩個被孤立的人,無論高中、初中,還是小學。他們或是永遠低著頭走路、垂著頭看人,或是沒有一個在旁人看來清秀的外表,或是性格孤僻、從不與人說話,他們被孤立的原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