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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衣服,賀平意拉著荊璨就要出門。荊璨卻掙開賀平意的手,又從書包里翻出身份證、錢包,連同一直握在手裡的手機一起揣進兜里,這才把口罩戴上,對賀平意說:「走吧。」
剛才一直沒看時間,出門時瞟到掛鐘上的時刻,荊璨驚訝地問:「現在還沒放學啊,你怎麼出來的?」
賀平意打開了門,冷風猛地衝進門,荊璨打了個哆嗦。
賀平意留意到,把荊璨的帽子勒緊,然後將他攬進懷裡,用兩隻胳膊抱著他。不待他反應,便夾著他走上了院子的石板路。
「翻牆。」
「翻牆?」和賀平意平靜無波的陳述不同,荊璨的音量提高了幾倍,震得賀平意耳膜都疼。
「省點力氣,燒成這樣還這麼大聲?」
「可是,你沒被發現麼?」荊璨擔心地問。
賀平意想都沒想,說:「沒有吧。」
荊璨從小就是個極其守規矩的學生,翻牆逃課這種事情從沒幹過。賀平意面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荊璨卻還是不放心,他拽了拽賀平意攬著他的胳膊,說:「要不你還是回去吧,剛才我就是睡著了醒不過來,現在沒事了,我自己去醫院就行了。」
聽到他這麼說,賀平意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兩秒:「你看你,都開始說胡話了。」
荊璨被賀平意押上了計程車,再沒什麼掙扎的餘地,只好老老實實地窩在賀平意旁邊。因為身體不舒服,再加上司機開得有些快,車沒開出多遠,荊璨就罕見地出現了暈車的症狀。看到荊璨閉著眼睛,不住地挪動靠在椅背上的頭,賀平意低聲問他:「怎麼了?」
荊璨艱難地抬起眼皮,猶豫後,說:「我不舒服。」
雖然外面很冷,但荊璨實在抵禦不住噁心的感覺,還是伸手,將窗戶打開了一條縫。現在的荊璨根本受不住冷風,雖然在開窗後暈車的症狀有所緩解,但他冷得更加厲害,一個勁地縮著脖子。
賀平意沒說什麼,只是傾身將荊璨那邊的窗戶關上,將自己這邊的窗戶開了條縫,然後調整坐姿,擋住從窗口灌進來的冷風。他用一隻胳膊攬著荊璨的肩,示意他稍微側身,靠到自己身上。
荊璨瞟了一眼前面的司機,沒動。
剛剛談戀愛第一天,他就已經無師自通,學會了戒備周圍,保護他們。
「放心,看不出來什麼。」賀平意像是看出來了他在想什麼,他把荊璨的腦袋扶到自己唇邊,在廣播聲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過來靠著我。」
衣服穿得厚重以後,彼此依靠時帶起的摩擦聲也會跟著多起來。寒冷的環境下,荊璨理所應當地被賀平意胸口的溫暖吸引。一直繃著勁的肩膀放鬆下來,荊璨整個人順從地窩進了賀平意的懷裡。
往常在小電動上,荊璨都是用額頭抵著賀平意的後背,如今換成了後腦勺抵著他的胸膛,賀平意攬著荊璨的那隻胳膊繞過他的身體,在司機看不到的位置,握住了荊璨的手。
荊璨愣了愣,而後順著依靠的姿勢,仰頭看向賀平意。
賀平意輕輕攥了攥他的手,說:「眯一會兒。」
荊璨又把袖子往下拉了拉,蓋住了兩人的手。
車裡的溫度因為開窗而變得很低,但賀平意的懷裡,好像一切寒冷都無法侵襲。荊璨被這過於親密的姿勢蠱惑,閉上了眼。
「師傅,麻煩您稍微開穩點,我朋友暈車。」
十五分鐘後,到達市中心的醫院。徽河市只有這麼一家大醫院,所以不分什麼日子,醫院的門口永遠堵得水泄不通。離著醫院還有一段距離時,司機大叔便放慢了車速,問他們能不能不開過去了,停在路邊。
「我中午要接女兒放學,可是再往前開的話,得好一會兒才能過去這段路。」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