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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手被抓後,在嚴刑逼供之下一一招供,錦衣衛得令搜查陳府,不但確證陳三堯賊心不死,還找到了其與西胡一族勾結的證據。
隨後,陳三堯被判通敵謀反,株連九族。
事到如今,陳家其餘主僕早已沒有心思撫慰一個孩童,所有人都被綁著跪在雪地里,個個面如死灰,緘默不語。
撕心裂肺的哭聲,更為這種沉默添了幾分絕望和悲哀。
做工精緻的皂靴踏在雪上,「咯吱」聲響起,頎長瘦削的身影從院外緩緩走了進來。
那人的面容浸在冷澈的雪光之中,顯出一個清俊的輪廓。眉如墨裁,目若寒星,有一種天然自成的高華貴氣,風姿綽約,不同尋常。
神態溫和從容,並無絲毫凶戾,一如從前。
那雙靴子停在女童身前,女童突然止住了哭,呆呆地抬頭望著他,一動也不能動。
他伸出手,在唇間一按。
在她呆愣的目光中,他聲音低低道:「安靜些。」
他的聲音清潤溫和,有一種奇異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女童眼眸微亮地點點頭,沒有再哭一聲。
眼前這個人,和那些凶神惡煞的錦衣衛截然不同。她從未見過生得如此好看之人,說話也是無盡溫柔。
「侯爺,都清點過了,二百二十一人,與名冊相符。」
李韜頷首,忽然察覺到什麼,垂眸向下一望。
原來是那女童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袍,正仰首望著他。
她霧蒙蒙的眼睛裡有點點渴切的瑩光,就像絕望之人在一片漆黑之中看到了一絲光亮。
他目光靜靜看著她,須臾後,輕聲道:「動手吧,別留活口。」
李韜走出陳家大門的時候,樓知春已經在門口的馬車裡坐著等他了。
他眼裡掠過一絲訝異,淡淡道:「樓大人不是告了兩日假麼?」
樓知春揮揮手:「別提了,我還以為我母親是真的發病,哪知道那不過是她用來留住我表妹的手段,可氣死我了」
李韜笑了笑,沒說話。
樓知春盯著他:「我來找你是有正事。」
「什麼事?」
「浙江那邊突發澇災,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太子今早奏請,提議皇上開壇祭祀,求神止雨,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何怪之有?」
「奏請開壇祭祀,可不像太子的作風啊,」樓知春道,「再說了,最近的東宮案加上恆王險些被殺的事,皇上正為了燕王世子和燕王府膠著,哪裡有什麼心思興師動眾、開壇祭祀?他就不怕碰個釘子?」
「你錯了,正是因為如此,才更要開壇祭祀,」李韜緩緩道,「近日京城紛爭不斷,謝重婁是皇室子弟,在這個災情關口鬧出此等醜事,豈不顯得天家昏庸、不置民生?浙江災情嚴重,光用錢糧賑災是不夠的。」
樓知春久久不語,神情恍然。
李韜望著他:「你找我,恐怕是還有別的事要問吧?」
太子奏請祭祀的事,還不至於重要到讓樓知春特意跑一趟。
「是,」樓知春的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不過,我不確信侯爺會坦誠相告。」
李韜雲淡風輕道:「你問吧,要不要跟你說實話是我的事。」
樓知春氣結:「那我還問個」
李韜掃了他一眼,他回過神,握拳咳嗽了兩聲:「我就是想問你,謝重婁的事,你是不是和恆王聯手了?」
李韜不語,樓知春皺眉,接著道:「恆王不是心智有問題麼,莫非他是裝瘋賣傻?」
李韜:「誰說的?」
「什麼?」
「誰說恆王殿下是傻子的?」
「可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