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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以為……&rdo;

&ldo;他讓所有人都以為。&rdo;二十苦笑了一下，&ldo;你真是不了解那隻老狐狸。&rdo;

零苦澀著，他茫然得有點失措。二十幾句話讓他失去了所有憑依，他摸索著自己，完全進入一種無主的狀態：&ldo;我以為我們勝利了，才能撐到現在……我還能做什麼？&rdo;

二十抓住零的手，同樣的苦澀：&ldo;追上他，保護他。你能爬到延安，他也一樣。不管繞多少彎路，卅四一定會到達上海，這是你們的使命。&rdo;

零苦笑：&ldo;我會的，我會去的。可是……怎麼做？你的命令太含糊。&rdo;

&ldo;沒有命令，我沒資格命令你。只有個方向，也沒計劃，在劫謀、湖藍這樣的人面前照計劃行事是找死，只有你自己。&rdo;

&ldo;我會盡力，只能說我會盡力。&rdo;

&ldo;吃藥吧，零，餵完你這服藥我該上路了。&rdo;他端過一碗惡臭撲鼻的東西，&ldo;麻怪熬的毒藥，可他說這玩意連他的騾子都治好過。&rdo;

&ldo;我自己來。一個人能自己吃藥就是說他還死不了。&rdo;零接過碗，他要費很大力氣才能拿起那個碗，碗裡的東西讓零乾嘔。他直著脖子把那碗東西灌下去。

二十看著他：&ldo;睡吧。&rdo;他開始扶著零睡倒，表情淡漠，但是動作關切。

零忽然從這一切中意識到什麼：&ldo;我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你了？你要去做的事，就像湖藍用他那匹馬做的一樣？&rdo;

&ldo;睡吧，零。&rdo;

&ldo;跟我說實話。我這麼多年只有你和卅四兩個同志。&rdo;

&ldo;我也想問你件事，你把密碼本藏在哪？&rdo;

&ldo;它是假的。&rdo;

&ldo;假的，它也得有。我搜過你，沒有。做了這麼些年果綠，沒有我搜不到的東西，所以這件事都快把我腦袋想破了。它在哪？&rdo;

&ldo;它是假的。&rdo;

二十因為這答非所問的回答苦笑了一下，儘管看起來那像是面部抽搐：&ldo;你看你到了現在還是不敢相信我。所以同志，很多事情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所以同志，珍惜自己的生命。&rdo;

零眨了眨眼睛，困意突然襲來，他有些支撐不住。

&ldo;睡吧，零，你喝的那玩意兒加了騾子都能放翻的麻藥。睡吧，對你身體有好處。&rdo;

&ldo;不行……&rdo;零拼命地睜著眼睛，但周圍一切東西看起來都像夢境一樣模糊。

二十起身，拿起幾件必需品，退出了零的夢境。

27

湖藍醒來時，屋裡沒有人。窗簾都低垂了，他幾乎看不到外邊的天色。他茫然地仰天看了一會兒天花板，然後猛地一下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是的，他已經失去了他的左腳，自膝以下空無一物，湖藍再也不願意多看一眼，蓋上了被子。

湖藍深深地吸氣：&ldo;來人！&rdo;

幾個軍統頭目進來，湖藍安靜地坐著。一名軍統趕緊向他報告：&ldo;西安方面仍未發現卅四現身，西安組疑似對象倒是抓了一堆。純銀在正西方發現了果綠的蹤跡，正追上去……還有，發現了你的小天星，已經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