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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玉瑤慌不擇路間給自己選擇的是一條絕路,陡峭的懸崖深不見底,呼呼的山風吹拂在臉上有幾分涼意。她一步步地後退,腳底下的碎石滑動,心中滿是驚慌。回頭看時,有一個黑衣人已經漸漸地近前,而楚昭則是和另外兩個人纏鬥在一起,狀況極為兇險。黑衣人是衝著她來的,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呢?寧玉瑤的心中掠過了一個疑問,她朝著楚昭那處又望了一眼,她自己身死倒也無妨,可是連累楚昭一起陪葬,怎麼說都對不起楚大將軍一家吧?
「昭陽公主,您若自己跳下去,還能留個全屍。」嘎嘎的笑聲就像是粗糲的砂石摩擦,黑衣人停下了腳步,歪著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寧玉瑤驚慌的表現。他聽到了長劍交擊的聲音,也聽見了自己同伴的呼喊,可是他沒有回頭看身後的打鬥,仿佛對同伴的死活一點都不在意。「跳下去吧,跳下去吧。」他就像是一個蠱惑人心的邪魔,一點點往人心中傾倒著負面的情緒。
寧玉瑤不會跳崖,她不想死,她想要在絕路中求得一線生機。
楚昭握劍的手在顫抖,她的戶口被震得發麻,身上新添了幾道傷口不停地流著血,同時也抽去了她清明的神思。因為失血過多,她的頭有些暈眩,眼前的人影都在晃動。她往懸崖上瞥了一眼,知道寧玉瑤已經不能再等了。腳下一個趔趄,楚昭又故技重施,用一道傷口換敵人的命,也值得了,不是麼?脆弱的笑容就像是懸崖上的花,在解決了跟前的敵人後,只剩下了最後一個逼近的黑衣人了。
鮮紅的血落在了砂石上,楚昭強忍著,可是從手掌縫中還是泄出了一道輕咳聲。黑衣人驚覺了,他的動作很快,像是一陣黑色的風逼近了寧玉瑤,而楚昭也在這個時候,像是野狼般撲向了獵物。陡峭的懸崖,凸出的碎石,根本經受不住三個人的重量。楚昭一心想要救寧玉瑤,可最後只是把自己也給拉入了那種困境中。
「我就不該鬼迷心竅,參加圍獵這檔子事。」楚昭嘟囔了一聲,輕輕嘆了一口氣。眼下的境況是他們三人都在一種岌岌可危的環境中,黑衣人在這等時刻也不再想著要寧玉瑤的命了,而是一把將她推給了楚昭,他自己則是縱身一躍,想要落在平地上。可楚昭哪裡會讓他如意?她一隻手攀著崖壁,另一隻手接住了寧玉瑤,示意她抱緊了自己。騰出一隻手後,劍鞘如同暗器一般擊在黑衣人背上,在他身形一滯快速下落時,她猛地飛起一腳,就算要死,總得拉個人一起陪葬不是?
墜落下去的人眨眼間便不見身影,而吊在了懸崖上的人在幸災樂禍後,更多是為自己的處境哀悼。身上的力氣漸漸流失,楚昭自己一個人都難以承受,更別說身上吊著一個寧玉瑤。她伸出空出來的手,將寧玉瑤攬在了懷中,好減輕自己的負擔,可是內心清楚,此舉無濟於事。
「在這等時候,我是不是應該扮演一個喊你鬆開我,自己逃生的角色?」寧玉瑤嗅到了楚昭身上的血腥味,她的喉嚨又酸又澀,咧著嘴輕笑了一聲,可是眼淚卻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先別說我無法脫身,就算我一個人回去了又怎麼樣?你昭陽公主失蹤的事情怪罪下來,弄不好還會連累整個楚家。」楚昭眨了眨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不是聖人,在面對著生死的時候,總會有自私的選擇。一來是她不忍心見昭陽公主落魄,二來也是考慮到整個家族。沉默了一陣後,楚昭發出了一道輕輕的嘆息:「我沒有力氣了。」
寧玉瑤豈會不知她的情況?她身上的血已經濡濕了自己的衣襟,一絲絲的涼意緊貼著肌膚在遊走。她的心因死到臨頭的困境而發冷,又因為楚昭多了幾絲暖意。「如果你支撐不住便鬆手吧,大概這就是命數吧。」
「我鬆手了,你閉上眼睛吧。」楚昭在寧玉瑤的耳畔喟嘆一聲,可她到底是不甘心的。在即將鬆手的時候,楚昭忽地看見了釘在了崖壁上的一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