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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的緊張氣氛再度升高,恭司體內的腎上腺素也轉為積極分泌。遙介甩著左肩的空手道服,極端冷靜地望著西裝男人們。
「他們想怎樣?」年紀似乎最大的扁平臉男人間。
遙介咆哮:「白痴,趕快認真道歉!你們真是一群不懂禮貌的混帳。」
他用力推了相機主人一把。
一瞬間,西裝男人們完全愣住了,同時,連聽不懂日語的刺青男人們也目瞪口呆。
「經理,請你向對方道歉,對方正看著呢!」銀框眼鏡男人開口。
相機主人狼狽至極,不過也立即放棄堅持,依言道歉:「i a rry。」
恭司無法確定事情是否就此解決,仍緊張地注視事態發展。
銀框眼鏡男人與所謂經理的男人朝方才照相的櫥窗內很真摯卻又不卑屈地低頭致歉。深紅色的簾幔微微飄動,可能是裡面女人的答禮吧!
刺青男人仿佛影片裡的頑皮孩子般,用拇指擦揉一下鼻子:「走吧!」
沉悶的空氣散去,恭司鬆了一口氣。
西裝男人們的神色也恢復正常,紛紛向遙介致謝。
但遙介將空手道服移到右肩,絲毫不理會他們。
「總算得救了,謝謝。」銀框眼鏡男人說。
遙介只是輕輕點頭:「你事前將這裡的規矩向那幾個老頭提醒過吧?」
「對不起,是我疏忽。」他回答。不過,很明顯是顧忌著不敢當面責怪上司。
他很在意背後的上司與同事,迅速地將名片遞給遙介與恭司,同時表示想以個人名義致謝,低聲問兩人的連絡地址。
遙介憂鬱似地揮手表示不必,接著又好像改變心意,半開玩笑地接著說:「如果你願意,可以多給鑄幣廣場的日本料理店打工者一點小費。」
之後,他輕推一下恭司,兩人離開現場。
那男人‐‐久能健太郎‐‐翌日馬上來到了「三門」,相當言而有信。
又過了一天,這次加上了遙介,三人一起碰面。據說該次騷亂之後,惹出麻煩的傢伙還抱怨「被流浪漢斥責不說,連底片都被丟掉」,當時他怒斥「是你自己不聽我的提醒,做出沒常識的行為」。又再次感謝遙介的幫忙。
遙介笑了:「那些傢伙只不過是發現我的空手道服,產生過多的畏懼。」
據說後來遙介至那一帶閒逛時,那位刺青男人或素昧平生的老鴇似的人都會主動向他打招呼「你好,空手道人」。看樣子,穿橡膠拖鞋的日本人出名了。
「可以開立收據嗎?」客人付帳時問。
恭司的回憶被打斷。果不其然,收據的抬頭要求寫上某間知名銀行的名稱。雖然是各自分攤,卻仍要收據。
「謝謝光臨。」
與橘一起送走客人後,恭司忍不住嘆息出聲。時鐘指針正好指著九點。
老闆雙手握住掛在脖子上的毛巾兩端:「山尾,你一定很累了,先走吧!剩下由我收拾就行。」
「沒關係。」
話聲結束的同時,門被有點顧忌似地推開了。恭司本以為是沒注意到打烊招牌的客人,正想開口時,發現探頭進來的是美鈴。
「已經可以走了嗎?」她向橘點頭招呼後,問恭司。
恭司尚未回答時,橘便開口道:「可以了。」然後,他伸手推了一下恭司背部。「明天早上十一點,拜託了。」
「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
讓美鈴等了片刻,上完洗手間,兩人一起走出店外。
廣場上所有的商店皆已關門,行人稀少,北風將紙屑吹得到處都是。
「去哪裡呢?」他隨口問道。腦海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