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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澶唇角那一絲笑意漸漸掛不住。
只下一刻,沈肅容將身子探了過去,隨即不管不顧得捧起霜澶的面頰便覆了上去。
沒有半點濃情蜜意,唯余沈肅容對霜澶的渴求,只一聲一聲重複著。
「細麼……你原諒我吧……」
沈肅容吻得那樣小心翼翼,卻得不到霜澶一絲一毫的回應,一顆心驀得漸漸下沉。
他沒來由得慌亂,亦忽然意識到,他好似要抓不住她了。
良久,沈肅容鬆開了霜澶,一手扶著她的脖頸,與她貼著額面,氣息微喘。
只霜澶微微扭過頭,錯開他潺熱的氣息,聲音幾不可聞。
「沈肅容,你真教我噁心。」
第95章 大寒9 你的正頭娘子,如今正在沈府里……
霜澶說罷, 逕自抬手拭過唇瓣,好似那上頭才剛是觸及了什麼洪水猛獸亦或天花惡病一般。
沈肅容的一顆心,瞬然教灌了鉛水, 漸漸下沉,又緩緩墜入湖底, 已然連唿吸都不能夠。
「細麼……」
「沈肅容, 我再不想見到你了。」他的話還不曾說完, 便被霜澶輕聲打斷。
沈肅容聞言,面色一凜,隨即垂了視線, 他不曉得為何霜澶能說出這般狠心的話來, 那錐心之痛險些教他將齒關叩斷, 「不是的, 我們在我母親墳前磕過頭, 她都在天上瞧著的,我們已然是……是……」
「是什麼?莫不是夫妻?」
「沈肅容,我與你,三書六禮不曾有,戶籍文書更不曾簽過, 又算得什麼夫妻。」
霜澶語畢,掀開褥子連外衣都不曾披一件,兀自下了床榻,行至門邊,打開門, 朝沈肅容默然道。
「你的正頭娘子,如今正在沈府裡頭。」
「你走吧,將你的人一併帶走。」
今日這小院裡頭的小廝女使想來被沈肅容遣得早, 故而廊下連一盞燈都不曾點,月亮教那雲霧蓋著,只余薄如霧瀲的銀輝淺淺得透出,在黑夜裡頭破出一層光暈來,外間歲暮天寒朔風凜冽,原只在院內打轉,待霜澶開了門,便徑直往屋內鑽來,霜澶牙關忍不住戰慄,卻不見沈肅容挪動分毫。
良久,霜澶輕嘆著,低聲道。
「你既不想走,那便我走。」說罷,隨即要邁出門檻去。
卻在堪堪抬了步子之時,教人從後頭抱了起來,遂轉了個身,落在了屋內地籠旁。
沈肅容面色寒得駭人,一字一頓道,「我走便是,這裡你安心住著。」
「細麼,我知你如今心裡有氣,只你若想要與我撇了干係,我是萬萬不許,千錯萬錯皆是我的錯,待你氣消了,我再來尋你罷。」
沈肅容說罷,隨即跨步出了門,只臨出門前,他忽然頓住了步子,心下無恥又卑微得想,倘或那個孩子如今還在,她可會原諒他這一回。
霜澶站在那地籠旁,背對著門,瞧不見沈肅容如今的神情,只聽得一聲關門聲,外頭的寒風便都教關在了外頭,霜澶那一直漂浮著的一顆心才教有了著落般緩緩跳動著。
霜澶眼瞧著那地籠里的炭火餘燼冉冉,火焰寥寥,心下是止不住的愴然。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霜澶那近著地籠的雙腿已然微微發燙,外頭復響起叩門聲,才將她從那渾噩追光的念想裡頭回過神來。
「姐姐,你可還好麼,我瞧著公子走了。」
是青徊。
外頭的青徊瞧不見裡頭的動靜,又不見霜澶有應,心下不安,正要推門而入來瞧個分明。
內里霜澶兀自默了半晌,遂開口。
「我無礙,將斂秋尋來,我有話說與她。」
門外青徊不明所以,還是應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