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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澶原想著伺候沈肅容用膳,不想沈肅容卻道。
「你且下去吧,叫沈遠進來。」頓了一頓又道,「你們都下去。」
聲音聽著倒是不曾有什麼起伏,只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霜澶應下,諾諾告退了。
霜澶出去時,正與低頭進屋的沈遠打了個照面,那沈遠是瞧都不瞧霜澶,只往裡去了。
霜澶一時好笑,這主僕二人,莫不是會變臉麼。待出了屋子,徑直回自己房間去了。
這廂沈遠入了內,反手將門給關上了。
沈肅容雖說是庶出,卻是有極好修養的,用飯時筷子與碗都不曾發出什麼聲響,也不說話。
待用畢,沈遠叫外頭來兩個人撤了吃食,便將房門給關上了。
今日沈肅容心裡頭不爽利,沈遠是早間就瞧了出來的,故而一整日,沈遠都是夾住了尾巴小心伺候小心說話。
原早上沈遠以為霜澶會伺候沈肅容穿衣洗漱,自己只稍在門外候著就成。不想天漸亮,都不曾見隔壁的房裡頭有動靜,心下猶疑,卻也不敢耽擱,今日原就是約了顧家公子的,遂逕自去叩了自家公子的房門。
待見著沈肅容,才發現他面色陰鬱,眼下甚至還有些微微發青,倒像是昨日夜裡不曾睡好,沈遠自然不敢多言,一應伺候了便跟著沈肅容出門去了。
現下沈肅容在榻上看書,雖說是看書,可那書許久不瞧不見翻動一頁的,沈遠心裡微微嘆了口氣。
想來自家公子昨日是在這上頭摔了跟頭,左不過就是公子想,那霜澶不想,二人不歡而散罷了。
只是倒不知自家公子是怎麼個「想」,又是如何去「想」……
沈肅容原就在榻上躺著出神,不想餘光瞧著沈遠一臉苦大仇深,不知在動什麼腦子。
「你這副樣子倒是作給誰看?」沈肅容忍不住出聲,聲里還帶了笑。
沈遠聽罷,眼波流轉,「奴才說了,若是說錯,公子可不能怪罪。」
沈肅容沉眉,只覺這沈遠愈發討人嫌。
沈遠眼看著沈肅容又要發難,不敢再拿喬,遂道,「奴才覺著,若是這霜澶姑娘不肯……」
「你怎知她不肯。」沈遠話還不曾說完,沈肅容已然嗤笑出聲,隨手扔了書本坐正,略叩了牙關,陰鬱道,「你也覺著她該是不會肯。」
沈遠當即大駭,立馬跪下,心道這還用覺得麼,沈肅容今日的臉上不全寫的清清楚楚?
「奴才怎敢!」沈遠急道,轉念一想自己說這話不對,現下要緊的哪裡是他敢不敢,而是為何霜澶會不肯,繼而腦中一時轉了好幾個彎才又說。
「霜澶她自然不會不肯呢,許是一時不得準備,心下慌亂,才口不擇言。」
沈遠這話說的,倒像是昨夜裡頭親眼見到那霜澶是如何拂了沈肅容的心意。只說完,偷偷拿眼瞧沈肅容,倒想看看沈肅容的反應,也不知自己這般說的中不中聽。
不想一抬眼,沈肅容正盯著他,二人竟對上了眼。
沈遠一時反應不及,只得收了視線腑地再不敢亂瞧,只等沈肅容訓斥自己。
不想沈肅容倒並未發難,室內一陣靜默,良久,沈肅容才緩緩道。
「你是說,她心下是肯的,只嘴上不肯?」
沈遠一聽,心下陡然一喜,「這是自然!不信公子院子隨意拉個女使問一問,若說跟了公子,必然是祖墳冒青煙的了。」
沈肅容沉眉,雖說這沈遠說話油嘴滑舌,沒幾句能入耳,可,若就教他說中了呢?
沈遠看沈肅容不語,大著膽子又道:「霜澶姑娘年紀本就小,不諳世事,許是頭一回遇上這樣的事體,一時不及應,也是有的。」
霜澶當然不是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