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页)
霜澶試了水溫,遂將沈肅容的鞋襪褪去,又將其雙足置入水中,才問道。
「公子,水可溫?」
沈肅容幾不可聞「嗯」了一聲。
霜澶只當沈肅容懶得搭理自己,遂抬頭,才發現沈肅容原是閉著眼的。
這些活計原本在翰墨軒時也不過是自己頭兩年做小女使時才須做的,如今在瀘山院,想著二公子於自己到底是有救命之大恩,現下正是效之以犬馬的時候。更何況,在沈肅容身邊伺候,與在柳氏身邊伺候,對霜澶來說,並無大的不同,左右不過是仰何人鼻息罷了。
遂霜澶心下倒也並未計較這許多的。
瞧著沈肅容閉目養神的空檔,霜澶起身又去了外頭,待回屋時手上多了一塊溫熱的巾帕。
霜澶回到榻邊,復蹲下,細語道。
「公子,奴婢冒犯了。」說罷,將沈肅容那褲腿緩緩向上捲起,只饒是霜澶再小心翼翼,也總有不留神碰到沈肅容褲腿下肌理的時候。
正當霜澶將褲腿卷至沈肅容膝蓋之處時,沈肅容用手倏地將霜澶的手按住,聽不出語氣。
「你作甚。」
霜澶抬頭,見沈肅容並未睜眼,只又將那褲腿向上推了三指,露出了根骨分明的膝蓋,霜澶這時才發現,那膝蓋竟跟常人的微微不同,瞧著是受過傷,骨頭好似都有些變形……
不敢再想,方才把那烘熱的巾帕覆在沈肅容左膝之上紮緊。
「公子可覺舒適?原也不是什麼好法子,只每日這般焐上一焐,天長日久的總能好些。」
沈肅容這才驀然睜開眼,隻眼底的微紅更是明顯。
垂下視線,霜澶原是用了鞶膊綁了袖子的,故而露在外頭的不僅僅是那雙柔荑,還有一枕藕臂,膚如凝脂,只見霜澶輕舀了水淋在他腿上……
沈肅容不覺就思緒飄忽神不守舍起來,只一瞬,腦中卻又不自覺想起霜澶日間說的「衣、食、起、居。」,所謂衣食起居,如今瞧來,確實易教人意馬心猿,自己這兄長,當真是春風尤為得意的。
罷了,誰人都有過去不是?遑論這小丫頭從小是在兄長身邊長大……
何況日前她也說了,不曾肖想自己那膿包一般的兄長,現下自己這般在意,倒顯得冠上加冠,心胸也未免稍稍不寬闊了些……
沈肅容想,柳下惠如今怕是做不成的了,自己那修身潔行坐懷不亂現下統統可以餵狗。
「霜澶。」聽不出語調。
「奴婢在,公子還請吩咐。」
沈肅容默了許久,久到霜澶以為才剛是自己聽錯了,前頭沈肅容並不曾喚她?
霜澶倒沒想那許多,直抬了頭,不想卻直愣愣得撞進了沈肅容的眼裡,原來沈肅容一直在瞧她……
話到嘴邊,反倒教沈肅容說不出口,霜澶那水潤潤的眼睛直瞧到他的心裡,瞧得他不住得心虛又膽怯……
霜澶的眼眸光可鑑人,兩相而較倒是他齷齪不堪,這般心思教他如何說得出口……
正當霜澶復低了頭不再管旁的事之時,沈肅容又喚她。
「霜澶。」
只這一回沈肅容聲音暗啞至極。
霜澶納悶,沉眉復仰面,「公子?」
沈肅容默了又默,半晌,才緩緩道,「我記得先頭你說,你的名字是兄長為你起的?」
霜澶已然不記得自己何時同他說過這些話,畢竟從前自己與他並無大的往來,說這些有的沒的作甚?心道這沈肅容記性竟這般好,不知是從哪聽來的……
「回公子,奴婢進府被分在大公子院裡,大公子聽奴婢本名上不得台面,遂幫奴婢另取了一個的。」
「只取了霜澶?姓呢?」
「奴婢不是沈府的家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