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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里是你家?”史则话赶话的追问她,又轻叹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二人四目对视。
楚云熙听了这句话,痴痴的答不上来,又低下了头,靠坐在桌后的椅上,面带迷惘,显得有些孤寂无助。
史则也不再逼她什么了,也退坐在一旁的椅上,房间沉默死寂的能听见屋外北风潇潇,夹着落叶飒飒声。
“你说华夫人锦衣玉食的为什么要造反?为什么要起动乱同室操戈?她虽然姓皇甫,但自古哪有女子当皇帝的!”沉默的气氛中,还是史则先开口气愤的说道,话出才知说错,屋内气氛沉寂中又掺杂了忧国忧民的悲悯沉重。
为什么造反?当然是为权为利!为了这如画江山!为了成为天下万民之主的贪婪!谁不是打着为天下万民的晃子,披着正义之士的身份,获得自已想要的权与利,然后再又来压迫剥削曾经的万民,万民成了奴隶,那个天下之主的人甚至他的子孙后代都成了天下人的主子,享受着万民的供养,又用这供养养出一批奴才,设定出严苛的条规法则和等级高低,用来奴役万民顺从臣服于这个天下主人,这个主人操纵着万民的生死,还会使些手段让万民感恩戴德的心甘情愿被奴役。
可惜许多自以为是的主人太愚笨或太贪婪,愚笨的不会管理和让人安抚好这些曾经也帮他夺取过权和利的万民,贪婪的会忘了给奴役的万民一条生路,又被万民反蚀。而这天下太大太美,想要的人太多,主子也太多,所以自古千百年来,想做主子的人总以万民为借口,做主人的太笨为理由,成为了造反一派;而主子和主子之间,因为太贪婪,所以你争我夺同室操戈弑父杀兄,直到成下最大的一个主人才会安宁下来,而他的子孙又开始循环争夺,争夺和安宁然后又争夺,就像一个轮回一般。天下权利争夺,分合无定,而治国安民,计皆出于驭利之法。
楚云熙也是知道自己的思想略偏激,但她不屑皇室是真的,那些皇子皇孙仗着祖先的功劳,以未来天下之主自居自傲,却不知这天下不归任何人,谁强谁便能使用罢了。可是这些话也不能对外说一句,史则问这问题也不需要别人为他来回答什么,而她仍旧要为这个已设定好如轮回的分合合分的华夏而操持劳碌,为她不屑却又无法摆脱的皇室出谋划策,也为那些她不认识也不了解的万民而尽上一份力,只因为她无法说服自已,这里虽不是她的家,但这的一切并不是和她无关。
楚云熙沉思过后,看了眼史则,换了个话题说:“我受伤后,李默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没有吧,我不确定,你受伤后,我被长公主诏回驸马府内,一直和阿弃一起,之后华夫人叛乱,阿弃向幽州寄过一封信外,我们没有收到六州的任何来信。”史则说到这,看了看楚云熙,舔了舔唇似犹豫了下,又接着说道:“云熙,其实你遇刺之后,我向长公主提过几次,说要去看望下你的伤势,但长公主总一口回绝,阿弃也告诉我让我不要去打扰,但我在驸马府总感觉像是被人监视了一般的感觉,我和阿弃连出府也不允许。而且你受伤后我在驸马府各处找小唯也不见踪影,这究竟怎么回事?还有我没去湖州,没去找你城外的人,你会不会怨我?”
“没事,我出事后长公主肯定找会你的,她太过紧张了,才会做出些应急手段,估计也不会让你出城的,但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以后不会这样了,没去湖州算是天意吧。”楚云熙笑着安慰有些愁闷的史则。
“算了,你们都一样,什么都瞒着我。”史则摇头叹息,又有些自嘲的笑笑。
“有些事他是为你好才没告诉你的。”楚云熙安抚般的对史则笑笑。
史则看了看楚云熙,楚云熙也正笑着看他,史则抿了抿唇,看楚云熙没开口的意思,他也不好再呆着,便招呼声起身出去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