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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看到維托爾德。
「怎麼搞的?楊,弄成那樣?」
「瓦律基公園發生爆炸。」
「爆炸?又是炸彈自殺攻擊嗎?」
「不知道。」
不想多說。但,這種時候為人父母的就是愛東問西問。
「沒受傷吧?手指不要緊吧?」
「遭殃的是我的朋友啦,不是我。」
「朋友?是打入決賽的哪個參賽者嗎?」
楊聽出話中有些許的期待。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有其他參賽者遭殃就太好了是嗎?」
半找碴似地說,沒想到維托爾德的回答更為挑釁。
「可以的話,讓那個岬或是榊場遇害,就太謝天謝地了。」
「什麼?!」
果然一把火衝上來。
「那兩個當中有一個消失的話,你要贏就更十拿九穩了。」
「你是認真的?」
「半開玩笑的啦,但也半是認真的。」
維托爾德揮揮手說,根本沒注意到楊的怒氣。
「就算半開玩笑,也要看事情啊。」
「那就拿出不讓爸爸開這種玩笑的實力來啊。」
「咦,這麼說,你承認他們兩人有實力囉?」
「實力是有啦,但蕭邦大賽不是光憑實力就能贏的。如果不能繼承〈波蘭的蕭邦〉,就不能獲得評審的青睞。」
「你還在說這種話?爸,你只要聽過他們的演奏就應該知道啊。岬比波蘭人更懂蕭邦,而榊場已經超越那個所謂的〈波蘭的蕭邦〉了。」
「超越?那好啊。康明斯基和其他評審可能都一時心動了,但絕對不會把冠軍給那個假蕭邦。」
「在你心中,更高境界的音樂和贏得比賽,到底哪個重要啊?」
「怎麼還在說這種一翻兩瞪眼的事,當然是比賽贏重要啊。」
維托爾德若無其事地說:
「好吧,你還小不懂。嚴峻的演奏、個性化的演奏,從前也出現過非常多。沒錯,它們會在那個時代喧騰一時,但不能長久,只是短暫的風潮罷了。而且,他們的演奏也沒被繼承下來,這就表示,他們的演奏沒有被繼承的價值。接受新奇永遠都是一時興起的,品味一旦過於個性化,三兩下就讓人膩了。但,〈波蘭的蕭邦〉是被繼承下來的,而且是永遠的。在蕭邦大賽中取得優勝,就會成為那個永遠的一部分。」
被附身了。楊想。
自己的父親被蕭邦鋼琴大賽附身了。大賽原本是年輕音樂家飛向世界的手段,但在這人的心目中,蕭邦大賽成了目的了。
「好了,楊,你是後天出場吧,那麼今天就專心練習。」
「爸,你就只會說這個嗎!我剛說了,我才親眼看見爆炸事件,而且我的朋友死了!」
「那又怎樣?你不是沒事嗎?」
「我好難過!」
「那是因為你的心還很脆弱。一個訓練有素的鋼琴家,即使父母死了,也不會讓人感覺他的演奏受到任何影響。」
楊不由得走到父親身邊,雙手自然握起拳頭。
「不是死了而已,是被炸彈炸飛,而且一隻、一隻腳沒了。還這么小的小女生……」
「你說是你的朋友?」
「我去公園時都會和她聊天。雖然沒聊什麼,但都能轉換心情。她、她又沒做錯什麼,偏偏……為什麼瑪麗非死不可啊?」
「別說傻話了。戰爭就是這樣啊。更不必說目的就是想把一般人也給拖進去的恐怖活動。戰爭的終極目標就是把對方斬草除根,所以把不是戰鬥成員的女人和小孩全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