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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瑾言没有再想下去。她拧着眉头,略有些迟疑的问:“是……吗?”她微冷的指尖在床沿上写了一个王字。当今皇后,三皇子的生母,从前的淑妃娘娘,娘家姓王。
她的手指,一如她的双唇,毫无血色。林之墨凝着那小小的尖尖的手指,努力克制,才没有去握一握,然而心间似有猫抓挠过,嗓子微哑,“是。”
其余的事情已经不必再问了。
温瑾言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太子妃是朱皇后的侄女,贤良淑德,然而父亲不过是翰林院的一个翰林,学识渊博,却无甚权势。朱皇后的胞弟倒是封侯封伯,可一样没有实权。相比之下,王皇后的亲伯父是清宁大长公主的驸马,父亲是骠骑大将军,她会进宫,本就是存了心的。当年若非皇上执意要立朱氏为后,这后宫之主,早已是王皇后。
清宁大长公主是先帝的长姐,脾气很大,就连先帝也得让着几分。巧得是她和当今皇太后是闺中密友,皇上能顺利即位,很难说有没有这位姑母暗中帮助。所以,单单从家世而言,太子的舅族已经输了。
这还不止,如今王皇后住持中宫,皇上对她很敬重,想要对太子使个绊子,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即便是太子每日都在皇上面前晃悠,可王皇后和皇上朝夕相处,吹吹枕头风,事半功倍,况且女人说话总有几分缓和的余地。
可是,林之墨站在了太子这边。
温瑾言没有问他为何这么做,只是说:“我曾听过一个传闻,扬州的巡盐御史杨大人,和我父亲是同科,他在两浙一呆好几年没有挪地方。后来走了清宁大长公主的驸马的路子,今年刚刚上任。”
扬州是富庶之地,然而对于京都来说,还是天高皇帝远。这件事情,林之墨未必知道。
走清宁公主的驸马路子的人应该不少。
她的眉头蹙得紧紧的,眉眼微垂,仿佛心事重重。
林之墨眸光微动。“瑾言。你很聪明。”
“嗯?”被人唤着习惯了,温瑾言一时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只是身子懒怠。让她的精神难以集中,她动了动身子。又觉得不太舒适,往上蹭了蹭。一阵剧痛袭来,她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温瑾言只觉眼前一花。她的被子已被人撩开。甚至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亵衣也被轻轻揭起。被那人冰冷的指尖触及时,她竟生生打了个寒战。以她的视角看过去,能看见林之墨墨黑的长发,还有他冷峻的侧面。以及,微白的双唇。
他的唇抿成一条线,很是薄情的样子。
然而这个看起来薄情的人。正小心翼翼的查看她的伤口,这让温瑾言多少有些窘迫。毕竟……这具身体还是第一次被陌生男子看到。不过。也不算是完全陌生。毕竟,是表兄妹嘛。于是温瑾言安慰自己说只是被表哥看了下小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至于喊打喊杀,并且极力假装自己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温瑾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她不过是累了,换个坐姿,然后,伤口就裂开了。
她看着那艳红的血,觉得伤口的疼痛又增加了几分。然后,扭过头,眼不看为净。
其实,伤口真的挺深的,饶是温瑾言这样自认为见过世面的,经历过风浪的,乍一眼看去,也觉得很狰狞。而且是看着就很疼的那种。尤其是这道伤口还在自己身上,越想就越疼。等到林之墨不知道从哪摸出一瓶药正要涂抹上去时,温瑾言难得的硬气了一回,“表哥,这就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
她伸出的手在那人一个冰冷的眼神下讪讪缩回,并且抹了一把并没有汗的鬓角,“看不出来这屋子还挺暖和的。”然后,再次移开了目光。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曾经被无数次教导过,要处变不惊,临危不乱,从容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