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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聽秋臉白了白，沉默不言。

事情已經這樣。

路穠穠不想把話說得太重，沉沉抒氣，起身，&ldo;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走了，有事找小夏。&rdo;

季聽秋驀地抬頭，一貫的溫吞平靜之外，臉上終於有了別的表情。

&ldo;你現在就走……？&rdo;

&ldo;不然呢？&rdo;路穠穠微微翻了個白眼，&ldo;你這幅樣子，難不成還想留我吃病號飯？&rdo;

&ldo;我不是，只是……我……&rdo;季聽秋拘謹又堂皇，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ldo;行了。&rdo;路穠穠放緩語氣，道，&ldo;沒什麼事了就吃點東西，一會該吃藥。你馬上要進組，好好準備，別想別的。&rdo;

轉身之前，路穠穠深深看了他一眼。

她不喜歡這裡的氣味，不喜歡白床單，白棉被，也不喜歡他煞白的臉色，緊緊閉著眼的時候，沒有一絲人氣。

季聽秋沒再攔，視線跟隨著她，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病房裡再度安靜下來。

季聽秋在床上發愣，不知過了多久，他躺得累了，想起來坐一坐，剛支起身，蔣浩興沖衝進來，滿臉喜色。

見他動作，蔣浩著急：&ldo;哎喲，我的少爺！你別亂動。&rdo;

季聽秋搖頭，不願躺下，蔣浩只好幫著調高床頭，塞了個枕頭在他背後，讓他靠得舒服些，又問：&ldo;想吃點什麼？我叫了粥，等會就送來，要不要再吃點別的？&rdo;

季聽秋看他這樣，不由問：&ldo;她跟你說了什麼？&rdo;

蔣浩笑意止都止不住：&ldo;剛才路小姐走之前說，綜藝她會讓人看著安排，代言那些，後面慢慢來。你只用安心等著工作就好。&rdo;

季聽秋心裡料到定是有什麼好事，蔣浩才會開心成這樣，可真從他嘴裡聽說，好看的眉頭還是沉了下來。

蔣浩在他犯倔之前搶話，勸他別鑽牛角尖：&ldo;我知道，你怪我逼你參加飯局，先前還說那麼難聽的話。可是你入行這幾年，還看不明白嗎？這樣的事有多少，有多少人是這樣拼了命才換來的機會？&rdo;

話難聽，卻也現實。

&ldo;在這個圈子裡，沒有背景後台的人是很難混的。要想擺脫，就只能站到高處，否則永遠避免不了。到處低聲下氣的感覺好受哇？你以為我想嘛，你看看，喝到胃出血躺在這都換不來的綜藝和代言，到頭來不過是路小姐一句話的事！&rdo;

&ldo;……你又何必呢？&rdo;

季聽秋沉默著，和在公寓對峙時的安靜又有不同。許久，他閉上眼，&ldo;我累了。&rdo;

蔣浩馬上道：&ldo;好好好，你躺下……算了，靠著坐一會，等外賣到了我再進來叫你吃。&rdo;

說著出去，讓他獨自休息。

門關上，聲響漸消。

季聽秋緩緩睜眼，盯著前方，視線卻沒有焦點。

他知道蔣浩在想什麼，何止，其他人都是那樣想的。

就連他自己一開始也以為路穠穠是那個意思，後來發現並不。路穠穠對他，從來不是女人對男人的態度。

她看他的眼神里，根本沒有欲|望。

……

唐紜和張玲珍陪路穠穠一起來的醫院，接到霍觀起的電話後，路穠穠就讓她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