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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額頭的那一瞬間，她的雙眼突然睜開了。

那是一種怎樣的疼痛？一個女兒一被她的父親觸碰，就頓時驚醒；那是怎樣的疼痛？一個父親，卻在每個夜晚，只能用雙眼擁抱自己的女兒。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打量著她，在每個凌晨的月光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狹長的眼睛，長長的蓋過眼睛的劉海兒，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唇，細小的手指上，那個深深的傷痕還沒完全癒合；你看她蜷縮著睡在那裡的樣子，隨著每次呼吸，肩頭微微地上下起伏，腳趾頭有時候突然扭動幾下。

看著看著，我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錯覺，睡在那裡的，不是我的女兒，而是我的妻，好想抱著她說：虹，我好想你。

第60節

（八）

第二天一早，我請了一會兒假，去了趟醫院，為了給薇薇拿新藥，同時也順道問問她手指上的傷痕。

在下樓的時候，遇到一個老頭，他問我：&ldo;你是501的住戶是吧？&rdo;

我點點頭。

&ldo;昨天去你家收電費，沒人開門，你們家電費欠了三個月了，就把電閘拉了，趕緊補上啊。&rdo;

&ldo;好的，好的。&rdo;我應付著。

&ldo;你女兒七歲了吧？上學了沒有？&rdo;

那老頭怎麼知道這個的？我很納悶。

&ldo;我聽我老伴說的，說你家有個女孩，跟我外孫女差不了幾天大，可怎麼從來沒見著啊？&rdo;那老頭解釋著。

我隨意地哼哈了幾句，趕緊逃去醫院。

&ldo;大夫，這種蜥蜴不會有毒的，是吧？&rdo;我惶恐地問著醫生。

&ldo;咬到哪兒了？&rdo;那醫生愛搭不理地問了一句。

&ldo;手指，我女兒的手指頭，&rdo;我快速地描述著，&ldo;有個一厘米深的口子，很深，像是用牙齒硬硬撕裂開的，肉皮都翻開了，我給她擠過兩次血，是那種很粘稠的暗紅色，每次只能擠出一兩滴，我女兒疼哭了，我就不敢使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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