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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再送送你。」
陳夔不捨得她離開,但是又無法留下她,只想在這最後時刻和她多待一會兒。
凌夕深呼吸一口氣,語氣有些無奈:「回去吧,我爹他並不想見到你。」
這話讓陳夔心頭一緊,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的確,且不說自己這樣的身份,當初還攔路搶劫了人家一番,如今,如何敢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麼一想,陳夔徹底泄了氣,一時間進退兩難。
「陳夔,」這是凌夕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雖然當初我很厭惡你們的做法,但是,這段時間相處以來,令我改變了一些看法。你們都不是大奸大惡的人,只是各有各的難處吧。今日送我離開,我也不知是該感激還是該慶幸,但我並不恨你們。只是你們以後的日子還長,不該在這山上虛度光陰,去做些有意義的事吧。或許以後有機會再見,能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說完這些話,凌夕便往山腳有去。陳夔楞楞地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禁濕了眼眶。
遠遠的看著她上了馬車,隊伍往定州的方向出發,消失在前方的彎道。
站立良久,許是在回味凌夕的話,直到一隻兔子在草叢中穿行,發出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他又往她離開的方向望了望,才轉身回去。
芒山上依舊被散不開的濃霧籠罩,即便是天清氣朗,太陽高掛,陽光也照不進這山里。
離開芒山已有一月之久,自那日雲魖道長帶著蘇雲和秦暮秋去了牙山,之後再沒見過道長了。
趁著今日天氣甚好,蘇雲帶著秦暮秋回到芒山去看看雲魖道長。
兩人剛到山腳,就站在那棵大樹旁,那天的景象一下子又浮現在眼前。
「蘇雲!你還是束手就擒吧!難不成,你想讓心上人死在你的面前?」宋青智猙獰著一張臉,一手抓著秦暮秋,把劍橫在她脖子上。
蘇雲傷痕累累,握著劍的手在微微顫抖。曾經為了好玩,讓表兄教自己習武,習得一年多,已初見成效了,卻被母親發現,嚴令禁止了。
後來,遇見那人,知道這段感情不易,必會受到諸多阻撓,蘇雲又偷偷重新拿起了劍,只希望若是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也能護她一二。
可如今看來,似乎還是不行啊。
「宋青智!你這卑鄙小人!」秦暮秋儘管嚇得渾身發抖,可一見這人竟以自己來威脅蘇雲,憋足了一口氣罵道。
「當初有人告訴父親,說你宋家儘是厚顏無恥、齷齪至極的小人。我還當是他在發泄私怨,如今想來,竟是肺腑之言。」
蘇雲拄著劍,吃力地站直了身子,帶著血跡的臉上儘是不屑,言語也儘是譏誚。
宋青智對蘇雲這些譏諷的話不以為意,反而得意地笑起來:「不管我宋家人是什麼,我只知道,你蘇雲今日已是強弩之末。識相的就速速束手就擒,否則,萬一我這手一抖……」
「雲兒你別管我!你快走!他不敢把我怎麼樣的!你快走!」秦暮秋怕她因為自己中了宋青智的圈套,急忙大聲地喊她。
「是嗎?那就試試?」宋青智露出一抹邪笑,手上又用力了一分,一絲鮮血從秦暮秋白皙的脖頸上流出,「就算我殺了秦暮秋,我回去也大可以說是你蘇雲殺紅了眼。到時候,你猜他們會相信我這個縣令公子,還是你這個朝廷欽犯!」
蘇雲冷眼看著宋青智這小人得志的模樣,只覺得噁心。
她的目光落回秦暮秋的臉上,蒼白乾裂的嘴唇勾起一抹微笑:「暮秋,謝謝你!你要記得,我蘇雲!從不後悔遇見你!」
宋青智收縮的瞳孔死死盯著蘇雲,就在她丟掉手裏劍的那一刻,他一把丟開秦暮秋,舉劍沖了上去。
秦暮秋被甩到地上,雙手一下撲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