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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她不安時的小動作吧,每次心底發緊發慌都會這樣。
但是上次這麼不安都是好多年前了。
風裹著雪下了一晚上,天亮的時候,娮姬眨了眨乾澀的眼睛,一夜沒睡,現在只覺得腦袋嗡嗡的疼,她看了看子午,子午低著頭蜷縮在角落,應該是睡著的。
只是這姿勢睡覺肯定不舒服。
娮姬伸手想給子午調整下姿勢,又覺得這肯定會把人吵醒,就又把胳膊收回去了,只是替她把被褥往上拉了拉。
娮姬愣愣的坐了一會兒,輕手輕腳的下了車。猛地一下來,腿軟的差點跪地上,娮姬揉了揉膝蓋,這才想起來昨天子午踹她那一下子,好像就是踹在膝蓋上了。
嘖,真疼啊。
馬車小半個車軲轆都埋雪裡了,馬在樹下待著,身上也被娮姬蓋了厚厚的毯子,見娮姬過來,嘶鳴了一聲,親昵的把脖子湊了過來。
娮姬摸了摸馬頭,嘆了口氣,&ldo;該走了。&rdo;也不知道是對馬說的,還是對自個兒說的。
在娮姬離開車廂那一刻,子午就睜開了眼,她也一夜沒睡,睡不著,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鍋漿糊似的。而且……現在她也不需要睡。
她本來昨天想告訴娮姬的,她吸納了那些神力,能吸納,證明她的身體還是仙體,並非凡胎,找對辦法,恢復成以往那般厲害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是沒來得及說。
那些神力來頭詭異,可是卻在狂暴之後對她無比溫和順從,任是子午這樣活了那麼久的神,也沒見過這麼奇怪的。
本來是要好好想想,但是現在,子午卻沒心情想這些了。那就不想了吧,反正沒弄死她就是了。
子午低頭拽著身上的被子,心頭那種悶悶的感覺還在,真磨人。
接下來一路上兩個人都沒什麼交流,娮姬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能說什麼,她總覺得自己這時候說什麼都招惹子午心煩。
而子午,是壓根不想搭理她。
沉默了一路,到了瀚城。
瀚城離齊國比較近,就算子午不願意在瀚城待著,也可以去齊國。
娮姬替子午打算的很全面,她看著子午下了馬車,毫不遲疑的轉身就要進城,卻不敢開口挽留什麼,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她。
子午走出去兩步,又回過頭,&ldo;我好像答應了你一件事,還沒有做。&rdo;
大多數時候,子午都不是很會掩飾自己,所有的情緒都能從眼底顯露,這次也是,娮姬看到,子午說著話的時候,眼底的那一絲希冀。
娮姬笑著搖了搖頭,&ldo;不用了,日後有緣再見的話,再說吧。&rdo;
那絲希冀頓時被撲滅了,剩下一片寒涼。子午點點頭,轉過身,踩著深深淺淺的雪,一步步往前走著,不回頭了,這次不會回頭了。
娮姬快馬加鞭趕回淮城的時候,涅凰才跟楚軍打完一仗,軍營中來來回回的都是抬著受傷的人送去軍醫帳中,看到的是殘肢斷臂昏迷不醒的人,聞到的是還沒散盡的血腥味,娮姬心底挺不舒服,那種壓抑的火氣也要控制不住了。
娮姬來不及休息,她集結軍師等人,在軍帳中商議。
涅凰現在處境很危險,前有楚軍兵臨城下,後要防範秦兵背後捅刀。
論實力,單單一個楚軍其實不足為懼,而且現在補充了軍需,只要涅凰願意,隨時可以奪回當初的三城。
但是,秦威王說娮姬叛國了。
軍師他們,向來拿捏的了輕重,而且還很體諒人,他們沒有追問大黑的情況,沒有問子午怎麼不在,沒有問娮姬要一個解釋,只是就眼下情況而言,指出問題,商量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