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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的小皇帝坐步輦走了,望著兩壁宮牆,眼角也隨著飄向虛空中,琉璃瓦下的宮殿,飛檐屋舍,都是她的。
回到垂拱殿後,蘇聞又來了。
元莞不激怒他,讓人沏了涼茶後,蘇聞謝恩飲下,復又說起避暑一事,不敢凝視皇帝容顏,旋即望著皇帝的龍袍裙擺,那裡繡著象徵皇權的金龍。
殿內停了許久,在他就要出聲提醒的時候,元莞才開口:「行宮裡可有甚樂事?」
這句話一說,蘇聞便知有了希望,將行宮內的飛禽走獸、奇觀異景都說給皇帝聽。小皇帝年歲不大,不過十五歲罷了,愛玩也是天性。
蘇聞也不覺得皇帝愛玩是錯誤,反以此為突破口,滔滔不絕說了很多。
最後,他滿頭大汗之際,就見皇帝翻開他送上的策略,徐徐道:「蘇卿回去,朕看看。」
在劉謹行未遭到貶黜,她不能輕易答應下來,與其說逼迫姑母,不如說逼迫蘇聞、逼迫兩府。
太后處只當她是受蘇聞脅迫,毫無反抗之地。
孤鶩在側,伺候她,對於她今晨去教坊的事,也是疑惑:「陛下可是有了喜歡的人?」
「喜歡?」元莞側眸看著他,半晌不語,眼中亦是一片掙扎,孤鶩低聲道:「就是會時常想著一人。」
元莞眼睛一亮,想著姑母,那也算是嗎?
從回宮時被她打了,就一直記著,也因她告訴自己,做了皇帝,愛戴百姓,就不會死。自己也一直信著,努力勤政,日夜聽著她的話,這與孤鶩口中的想是一個意思嗎?
元莞望著自己的手心,始終不解,那夜她對姑母並無褻瀆之心,只是事發突然,她抵不過太后,只能真戲假做。
不過那夜也知曉,姑母真的很美,美到難以用詞語來形容,只是她與姑母之間隔著那層關係,滿朝文武是不會肯的。
她嘆息,孤鶩見她兀自不語,旋即低聲說:「陛下這般情景,大概是真的喜歡上了。」
「喜歡還有真假?」元莞詫異,細細一想,她也不知自己對姑母,是喜歡多還是利用多些,大概是後者。
不過像姑母這般傾城的女子,喜歡也是正常的事,她揚了眉梢,篤定道:「貌美之人,誰不喜歡,你不喜歡漂亮的嗎?」
孤鶩道:「此話是不假,可皇夫也很俊俏,是城內最好看的男子,陛下也是不喜歡的。」
「我喜歡……」元莞張了張嘴,哼了一聲,她喜歡姑母那樣美貌又懂得治國的女子,並非是整日哭唧唧的懦弱之人。
皇帝欲言又止,孤鶩本不問了,又見她陷入苦惱之色,貼心道:「陛下喜歡什麼樣的,都可招進宮來的。」
「招不進來的。」元莞嘆息,想起大長公主對她的憎恨與厭惡,心口處的溫度就涼了下來,望著下面送來厚厚的奏疏,想些無關緊要的事,不如多看幾本奏疏。
雖說親政,可大長公主霸著權柄不放,她也是無奈。
蘇聞走後,就無人過來了,垂拱殿冷清得很。
大長公主依舊住在禁中,住在皇帝寢殿裡,她與皇帝是有血緣的姑侄,皇帝近身伺候她,也沒有人在意這些細節,言官勸諫多次,皇帝依舊不放人。
且有人看到大長公主確在福寧殿裡,並無性命危險,言官以大長公主為外臣為由,希望皇帝放人。
皇帝卻道:「大長公主是朕姑母,如何成了外臣,再者她就算長住宮裡,也是符合規矩的。」
小皇帝咬著姑母二字不放,蘇聞等人無可奈何,總不能帶人逼宮,這樣做來,受世人詬病的就是他們這些朝臣了。
言官揪著不放,小皇帝裝聾作啞,惹惱了兩府宰執,彈劾劉謹行貪污受賄,仗著公權去放印子錢。
早朝之際,便議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