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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

清妍的產期在九月，可眼見九月過半，還沒有要生產的跡象……而逸馨院裡柔則似乎自上次滑倒後身子就不大好。清妍撫著肚子，心神不寧。

&ldo;敏芝，你悄悄的，叫柳兒晚些時候來一趟。&rdo;清妍吩咐敏芝。

&ldo;是。&rdo;

清妍的人剛與柳兒接觸，消息便遞到了文瀾院。

&ldo;主子。&rdo;剪秋推開書房的門，將門合上，快步走到宜修身邊，附在宜修耳邊輕聲道：&ldo;清芬院那邊找了柳兒，庶福晉說要見柳兒。&rdo;

宜修頓了頓，繼續抄寫經書，&ldo;好好兜著，讓她見一見柳兒吧。&rdo;

宜修想了想，道：&ldo;告訴柳兒，福晉的身子越發不行了，有意催產。&rdo;

&ldo;嗯……&rdo;剪秋有些踟躕，她看了看宜修，終是狠下心道：&ldo;主子，若真是這樣做，折了這兩個孩子，奴才怕將來您過不去這道坎……&rdo;

宜修擱了筆，望著窗外，目光晦暗不明，許久，她才開口：&ldo;剪秋，我回不去了，我要為弘暉報仇，我還要陪他好好長大。德妃、覺羅氏、後院的女人……每一個都是虎視眈眈。&rdo;她收回目光，攤開雙手，&ldo;你看，這雙手，沾滿了髒東西。&rdo;

&ldo;剪秋，就這一次，往後，我好好陪弘暉。&rdo;就這一次，宜修抑著撲上眼帘的淚意，往後什麼愛情什麼權勢她通通都不要了，她也要不起了。

晚間，柳兒趁著間隙悄悄去了清芬院，敏芝領著柳兒進了清妍的臥室，清妍見柳兒來了，面上終於掛上了喜意。

&ldo;庶福晉。&rdo;柳兒福身給清妍行李。

&ldo;不必多禮。&rdo;清妍略有些艱難地彎腰，親手將柳兒扶了起來。清妍扶著她的手對敏芝道：&ldo;敏芝，快去，去搬個凳子來。&rdo;

&ldo;柳兒，坐下說。&rdo;

&ldo;奴才多謝庶福晉。&rdo;柳兒依言坐下，小心翼翼地看著清妍。

&ldo;……&rdo;清妍一哽，輕咳一聲，&ldo;福晉如今怎樣?&rdo;

柳兒不敢直視清妍，便瞥開了目光，微微低頭道：&ldo;回庶福晉，福晉自上次驚胎就不大好了，大夫說是憂思驚悸過度，連帶著腹中的孩子也不大好。大夫說怕是撐不到足月生產……&rdo;

&ldo;什麼?撐不到足月生產……&rdo;柔則自懷孕以來，逸馨院的人嚴防死守，探不到半點消息，所幸她將柳兒送了進去。

&ldo;你可知，福晉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ldo;清妍回過神來，看向柳兒的目光熠熠。

&ldo;奴才估摸著……是個男孩……&ldo;

&ldo;男孩啊……&rdo;清妍喃喃，一下一下撫著肚子。

&ldo;而且……&rdo;柳兒吞吞吐吐，看向清妍的目光也有些閃躲。

&ldo;而且什麼?&rdo;清妍皺眉，不滿柳兒這一番畏畏縮縮的模樣。

&ldo;您讓奴才平日裡多注意福晉的飲食，奴才發現……福晉似乎，有意用藥催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