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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大人啊。」店小二一頭霧水。
「什麼司大人?」
「就是前任大理寺卿如今是藺國大司馬的司大人啊。」店小二撓撓頭,司姓本就少,藺國就這一個入朝為官的,不然還有哪個司大人?
「完了,完了。」二人聞言,對對面的山珍海味頓時沒了胃口,如霜打的茄子般匍匐在桌上,眼巴巴地望著對方。
馬車上,凌子萩餵完孩子,開始著手分配打包好的芙蓉糕。
「楊大人祭日的那段時間我剛好生產,不知這次去瞧他,他會不會怪罪?」她忙著手中的動作,喃喃自語。
司炎修拍著懷中的孩子,直到看到他徹底入睡,才小心翼翼地放在軟榻上,道:「不會的,只要你去什麼時候都不晚,不過。」
他說著,從旁邊鏤空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件深色外麾披在她的身上,道:「自打生了這個小傢伙,你的體制比之前更弱了,調養是一方面,去西郊的話還是得注意防風。」
凌子萩點點頭,整個人放鬆地依偎在他的懷中,她還清晰的記得司炎修把她從趙衍的手中救出,發瘋了一般騎著駿馬把她送到伍郎中的手中。
也記得在保胎的那幾個月,他是如何的不辭辛苦,白日審理卷宗,晚上照顧她的衣食起居,如今她和孩子能平安,最大的功臣還是非他莫屬。
馬車很快抵達西郊,凌子萩看了眼還酣睡的孩子,提起芙蓉糕和身邊的男人肩並肩地直奔不遠處一座看起來很宏偉的墳墓。
如今的聖人終究是沒有把楊庭宇和蘇梓孟合葬在一起,哪怕這是先皇的意願也不能。
其實凌子萩能明白,這樣做無非是遭到後輩的恥笑,千古的罵名,不過蘇霍也是有心的,能給楊庭宇在西郊單另開闢一座足有三品官員規格的大墓,也算是對他最後的關照。
凌子萩把芙蓉糕放在墓碑前,對著墳包鞠了三個躬。
她心裡清楚,楊庭宇這個人看起來與世無爭,但是沒有他給荊州的楊庭鬆通風報信,蘇霍恐怕也能有今天,只是他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史書中,至於他能存在在人們心中多久?
凌子萩低頭沉吟片刻,或者等她死了,也就成了埋入黃土的秘密。
「夫人,夫人。」
就在凌子萩自我感傷之際,馬車夫從墓地外小跑了過來。
「怎麼了?」凌子萩和司炎修雙雙扭頭詢問。
「方才凌府的王管家來了。」馬夫拱手稟報:「說今個凌將軍心情好在府中設宴飲酒,希望夫人前去。」
凌子萩揚眉,又是這個噱頭?
凌懷旭自打知道她生產就一直想看小小修——念允,可是他是長輩不能總是屈尊到司府,再加上她剛生產完,按照藺國的規矩短時間內是不能回娘家的,於是他就總找一些藉口邀請司炎修去凌府打聽她們母子的狀況。
如今終於盼著孩子百天,凌懷旭豈能放過這個機會?
馬夫見凌子萩半天都沒回應,想起之前王管家給他交代的話道:「王管家說,這次陳將軍和陳夫人也會去,所以。」
「陳禹和阿瀾也去凌府?」其實凌子萩沒想拒絕的,畢竟這麼久沒回家中,看望原主的父親也是應該的,只是她沒想到陳將軍也會來。
馬夫一個勁地點頭。
司炎修牽過她的手一邊走一邊解釋道:「你生產的這些日子外面的事情可能不太清楚,陳家和凌家因為一併扶持了新皇登基,關係早都不似從前那般陌生,再加上宮長瀾也需要多走動,不能總憋在家中,阿禹就經常把她帶到凌府去。」
「原來是這樣啊。」凌子萩頷首,想起最後一次見宮長瀾的時候還是在懷孕的那段日子,她的情緒還是不穩定,凌子萩時不時會去陳府給她做心理疏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