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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嬌軟無力地躺在自己懷裡,被汗浸濕的黑髮緊貼在臉頰上,襯托她的臉色蒼白透明,隱約可以看見皮膚下面隱藏的青色血管,黑白分明地眸子盯著自己,呈現出一種病嬌感。
而額頭上的那抹泥巴,非但沒有破壞她身上的美感,反倒又添了一絲楚楚可憐,像只傲慢高冷的小花貓。姜聞音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壓下心中想要犯罪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吹過去。
泥巴已經幹了,按理說輕輕一吹就會幹淨,可任憑她怎麼吹,那抹泥巴依舊穩如泰山。細碎的髮絲吹起,姜沉羽面無表情地問:「你在做什麼?」
姜聞音老實道:「我想把泥巴吹掉。」
聽到她的回答,姜沉羽抬手拂去額上的泥,意外地沒有計較自己頭上的泥巴,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你要走嗎?」
姜聞音有些莫名其妙,搖頭道:「我不走。」
為什麼要走?如果要走的話,在醒來的那天,自己早就順勢賣了她,拿了錢跟原主一樣去投奔親戚。
姜沉羽忽然笑了,推開她的胳膊坐起來,盤腿靠在樹下,低著腦袋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何如此虛弱的模樣?」
姜聞音點頭,試探地問:「你還好嗎?」
姜沉羽抬手掐斷樹下那朵招搖的紅色野百合,紅色的花朵汁液染紅了她的指尖,垂眸看著那抹紅色,輕描淡寫道:「我幼時患上了一種怪病,尋常少有發作,但發作時會全身疼痛無力,堪比刮骨之痛。你想離開,今日是最好的時機。」
刮骨之痛?姜聞音盯著她額頭滾下的那粒豆大汗珠,不得不心生佩服,這麼痛的情況下,她居然還能面不改色。
姜聞音張了張嘴,乾巴巴道:「有什麼辦法可以緩解嗎?我能幫你做些什麼。」
應該有藥可以緩解疼痛,但問題是姜家已經倒了,倆人從流放路上逃出來的,就算原來有藥,現在也沒了。
毫不憐惜地扔掉那朵紅色野百合,姜沉羽疲倦地閉上眼,語氣漠然道:「保持安靜,不要煩我就可以。」
姜聞音表示理解,身上劇痛的時候,越是有人在耳邊說話,就越會煩躁難耐。
因此她按下疑惑,暫且先不想她們為何會在這裡,輕輕碰了下後腦勺,疼得吸了口冷氣,起身在樹林裡轉悠了一圈,確定附近除了她們,再沒有其餘人了。
回到醒來的樹下,姜沉羽改盤坐姿勢為岔開腿靠坐在樹上的豪放姿勢,雙眼依舊緊閉,眉心打結幾乎能夾死蒼蠅,冷汗順著鬢髮流下來,沒入她整齊保守的衣襟里。
旁邊放著一個破布袋子,正是她們跑路時收拾的包袱,裡面有止血的草藥、野菜、以及鹽和一點糙米。
姜聞音又摸了下後腦勺,從袋子裡翻出一把曬乾的小薊,隔著布捏碎,撩起頭髮,忍著痛敷在自己的後腦勺上,又撕了半截袖子下來纏住。
處理好自己的傷口,肚子適時地叫了起來,她捂住自己飢餓的肚子,在樹林裡找了很久,找到一點半乾的木柴。剛下過暴雨,水源很輕易地找到,姜聞音從布袋裡拿出陶罐,洗了一點糙米,煮了鍋野菜粥。
粥煮好的時候,她早就餓得前腹貼後背,迫不及待地盛了一碗,放到姜沉羽面前後,才又給自己盛了一碗開始吃。
一碗熱騰騰的野菜粥見底,姜沉羽依舊沒動,若不是眼睫還在微顫,姜聞音險些以為她已經疼暈過去了。
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空碗,彎腰拿起那碗剛好溫熱的粥,蹲到姜沉羽面前送到她嘴邊,「張嘴我餵你。」
姜沉羽睜開眼,注視著她許久,垂眸張嘴喝了一口,皺著眉頭吞下。她似乎是疼極了,就連吞咽這樣的小動作,都使額頭上的汗珠密集了很多。
姜聞音也不催促,靜靜地看著她喝完一碗粥,幫她把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