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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綠檀面帶歉意地看向方寶柔道：&ldo;表妹別見怪，你知道你表哥就是這個性子。&rdo;

儘管心裡千萬個不舒服，方寶柔還是笑道：&ldo;表嫂客氣了，從前表哥就是這樣，我又怎麼會見怪。&rdo;

蘇綠檀笑回：&ldo;去年的時候我剛嫁來的時候還是和太夫人說的一樣，如今已經好了許多，只是人前不顯。&rdo;

有些特別的東西，鍾延光只會給特別的人看。

方寶柔心裡像被螞蟻啃噬著，硬扯了個笑，往鍾延光那邊看了一眼，見他神情淡漠，分明和從前沒有區別，根本不信蘇綠檀說的什麼&ldo;人前不顯&rdo;。

親戚再見，無非問候和敘舊，方寶柔問候完了，時不時同鍾延光提起以前的事。

以前逢年過節的時候，兩人還是見過幾面，多少有一些回憶，尤其落在方寶柔的心裡，即使一個眼神一句話，也成了珍貴的記憶，少不得頻頻提起。

在方寶柔說起她五年前在趙氏院子裡剪窗花，鍾延光還去看過的時候，蘇綠檀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笑道：&ldo;說起來好笑，去年才叫你表哥親自拿使剪子剪過，用的好大刀的人，卻用不好剪子，只得催了他去寫楹聯，再叫他登梯貼了。&rdo;

方寶柔勉強笑道：&ldo;剪窗花?表哥還會玩這個?&rdo;

蘇綠檀應了一聲，道：&ldo;對呀，也是大材小用了。&rdo;

方寶柔臉色發黑，又回想起上房門口的對聯，她記得有一年向鍾延光討墨寶的時候，被他拒絕過。

方寶柔又提了之前過年的事兒。

鍾延光聽得眉頭一皺一皺的，道：&ldo;我倒是沒什麼印象了。&rdo;

心口揪著疼，方寶柔仍鎮定地坐著，同蘇綠檀兩個說話，餘光卻不自覺地瞥向鍾延光。

鍾延光全程不開口，端著茶杯小抿幾口，在蘇綠檀開口的時候，他的唇角總會微微扯動。

不一會子丫鬟進來稟說小廚房的飯準備好，現在上不上，蘇綠檀道：&ldo;上。&rdo;

方寶柔還沒有要走的意思，蘇綠檀也沒有要留飯的意思。

蘇綠檀見方寶柔臉皮這麼厚，起身沖鍾延光道：&ldo;夫君，換了衣裳再用膳吧，我替你寬衣。&rdo;

鍾延光起身，道：&ldo;好。&rdo;

方寶柔面色沉鬱，從前鍾延光哪裡會讓女人多碰一下!

到底再不好多留，方寶柔盯著鍾延光寬闊的脊背，紅著臉站起來，道：&ldo;表哥表嫂，我先出去了。&rdo;

看方寶柔的意思，還想留這兒吃飯，蘇綠檀沒給她機會，直接道：&ldo;夏蟬，送客。&rdo;

誰不知道誰的心思!

方寶柔面頰羞紅，領著丫鬟走了。

蘇綠檀在內室替鍾延光換了便服，深紫色寶相花的直裰，跟她身上這件有些相似，但又有男女之別。

替鍾延光系腰帶的時候，蘇綠檀故意勒了他一下。

鍾延光握著她的手，看著蘇綠檀的眼睛道：&ldo;怎麼了?&rdo;

蘇綠檀沒好氣道：&ldo;肚子裡有邪火行不行?&rdo;

鍾延光牽著她的手，道：&ldo;我又沒理她。&rdo;

轉個身，蘇綠檀往外走，道：&ldo;從前理了不知多少，你聽她說的，就差沒把青梅竹馬四個字告訴我了!&rdo;

鍾延光一把拉住蘇綠檀，將她扯進懷裡，一隻手臂就禁錮住了她，前胸貼著她的後背，低頭附在她耳畔，道：&ldo;那都是她說的，我可沒承認，記在我頭上，我冤不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