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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貴妃也開始為自己的兒子留意各府閨秀,論年齡論出身還是羅輕容更合適些,羅綾錦雖說有太后寵愛,還有個公主的母親,但她終究不是薛家的女兒,羅侯爺又不是她的父親,真正需要出力時,怕是誰也指望不上,她橫了戴淑妃一眼,揚手輕喚嘉和公主和羅綾錦,&ldo;這功夫日頭還沒落,你們過來歇一會兒,那蓮花就長在池子裡,還能跑了不成?&rdo;
&ldo;是,&rdo;嘉和公主微一曲膝,領了羅綾錦進了芰仙舫,&ldo;女兒也正想跟兩位母妃討口茶吃解解暑氣呢&rdo;
羅綾錦背後有薛羅兩家,與自己兒子年紀相仿,戴淑妃一早就看中了這個兒媳,此時怎甘落與人後,&ldo;自然是準備了,你們過來嘗嘗我這冷香飲,這可是用去冬采的梅花做的,&rdo;她的兒子是長子,有什麼好的也要梁元慎先挑了才是,柳氏這個賤人,也不看看自己兒子才幾歲,討好羅綾錦有用麼?
&ldo;姐姐,娘娘們宣咱們進去呢&rdo;紀沉魚仿佛不知道嘉和公主和羅綾錦已經進了芰仙舫多時,&ldo;我怕熱,早就想涼快涼快了,咱們家裡的荷花開的可不像宮裡這麼早&rdo;
紀沉魚不過八歲,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圓圓的臉蛋白皙玉潤,羅輕容唇間噙了一抹淺笑,前世她也是經常出入宮闈的,這次會有什麼事,根本就記不起來了,&ldo;好啊,跟你轉了一大圈兒腳都疼了&rdo;
芰仙舫是一座石舫,如一條大船一樣泊在水中,從支起的紗窗向外看,朵朵新蓮如開在身邊,觸手可及,羅輕容看紀沉魚與馮昭講話,自尋了個不起眼的角落,捧了冷香飲汲取玉碗上的涼意,曾經她也如現在的那群貴女一樣,簇擁在兩位娘娘跟前,向她們撒嬌邀寵,不著痕跡的恭維討巧,經歷了前世的家破人亡,這一世,她只想幫著羅家遠離儲位之爭,而自己,若是能尋個現世安穩,便是最好。
&ldo;原來你躲在這裡?&rdo;史良箴看著一身天水碧人淡如煙的羅輕容,含笑坐在她的身側,&ldo;妹妹這一病,性子竟比先前沉穩了許多,&rdo;
前世的生活與此時的史良箴毫無關係,但羅輕容一看到這張永遠都帶著恰如其分笑容的臉,心裡仍感到十分壓抑,&ldo;史姑娘怎麼過來了?不陪貴妃娘娘說話?&rdo;
柳貴妃與自己母親有那麼一絲默契,這事兒連史良箴也是暗自琢磨出來的,從來沒有宣諸與口過,今日竟然被羅輕容一語道破,她不由心裡一沉,但到底自小的教養擺在那裡,恍若什麼也沒有聽出來,&ldo;娘娘自幼才名遠播,我還是遠遠的藏拙的好,倒是妹妹聰慧,選了這麼個所在,姐姐剛才瞧著,這一池荷花也被妹妹比了下去&rdo;
&ldo;史姑娘說笑了,&rdo;羅輕容不想與她稱姐道妹裝親熱,&ldo;輕容哪裡敢與這花中君子相提並論?&rdo;
她的話凝在口中,遠處一行人正穿花拂柳而來,只是微微一掃,羅輕容已經看清楚了其中一個人是誰?!
一年了,她努力控制著微微顫抖的身體,不,應該是隔了一生,她的前生,痴心愛著的丈夫,正緩緩的向石舫走來!
每當從暗夜中醒來,她就會想起那個雪夜他跪在堂前回答奉旨來問話的太監時的話,她的丈夫聲音那麼乾澀,沒有了素日的溫潤和煦,而他的話,更像一把把鋼刀一樣扎進她的心裡:原來他根本無意與儲位,原來他只想做一位賢王,輔佐太子為天下黎民做一番事業,他根本不知道羅家竟然狼子野心,做出離間他們手足之事,而他對武安侯羅氏夫妻打著寧王府的旗號在外面做的事情完全就不清楚,他詞詞句句越來越流暢,理直氣壯到在旁邊跪著的她竟然也開始相信自己居然背著丈夫做了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