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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是犬戎传说中的巨獒,可那全身结满冰霜的野兽,个头与狍子屯的大黄狗相近,似乎是北蒙古荒原狼。
自60年代打狼运动以来,西伯利亚的狼群几乎绝迹,但也不是说完全没有狼了,仅仅没有了成患成灾的西伯利亚狼群而已,少量的西伯利亚荒原狼以及三五成群的蒙古荒原狼仍比较常见。蒙古荒原狼耐得住严寒和饥饿,习惯成群行动,仅有两三头狼的情况下,绝不会主动袭击四个人,它只是在我们周围打转。寒风强劲,涅涅茨人无法开弓放箭,他紧握猎叉,同不远处的蒙古荒原狼对峙着。狍子屯的大黄狗,见了比它大出不少的狼,也不退缩,随时准备扑上去咬。蒙古荒原狼见无机可乘,转身消失在了寒风之中。
天越来越暗,风越刮越紧,雪越下越大,严寒使人的头脑变得迟钝,但是我还能意识到:再找不到躲避风雪的容身处,可要在冰原上活活冻死了!
我们在冰原上遇到的暴风雪,虽然还不能跟1968年的那场白灾相比,却也足够将人冻死。四个人顾不上疲惫和冻伤,拼命往前赶路。然而跟暴风雪一同到来的,还有三五头饿狼,可能是刚才那头蒙古荒原狼引来的。一双双暗绿色的狼眼,在风雪中忽隐忽现,一旦有人倒下,蒙古荒原狼就会立刻扑上来。我们只得互相拉扯而行,在暴风雪中举步维艰。
走不多远,我已冻得手脚发僵,身上没了知觉。我心想:不好,今天不在冰原上冻死,也得让蒙古荒原狼给吃了!
刚有这个念头,走在我前边的藤明月脚下打滑,险些倒在冰层上。我急忙将她扶住,但是手都冻麻了,竟让她带得我一同摔倒,二人挣扎不起。有头蒙古荒原狼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它见有人倒下,扑上来便咬。臭鱼抡起打狍子用的钉棒,用力扫向扑上来的蒙古荒原狼。
蒙古荒原狼不躲不闪,一跃而前,张开獠牙咬住棒子,却被杆棒前边的钉刺戳得口中淌血。蒙古荒原狼凶残成性,紧咬住棍棒不肯松口。臭鱼使劲往后拽,一人一狼争夺杆棒,谁也抢不下来。走在前头的涅涅茨人转过身,用猎叉刺进了蒙古荒原狼的腹部。蒙古荒原狼腹破肠流,在苦寒的冰原上被戳穿腹部,那是别想再活了。
另有一头蒙古荒原狼窥觑良久,趁机扑向藤明月,但是身在半空,就已被狍子屯的大黄狗给扑倒。猎狗体型虽不及蒙古荒原狼,但是面临强敌毫不退缩,与蒙古荒原狼咬在一处。臭鱼从死狼口中拽出木棒,抡起又来打这头狼,怎知蒙古荒原狼同猎狗咬得难分难解,全身都是冰霜,分不出是狼是狗。臭鱼不知如何下手,他也是急中生智,意识到狍子屯的猎狗毛厚耳垂,是耷拉着耳朵的,而蒙古荒原狼则是两耳支起。臭鱼当即抡起大棒,用力往蒙古荒原狼的腰上砸去。他之前说过——狼怕打腰,因为腰腹是狼的命门。臭鱼手起棍落,一棍将狼腰给打断了。猎狗借机咬住了狼的脖子,那头蒙古荒原狼仰天张口,发出一声惨叫,但是狼嗥狗吠和人的呼喝之声,都被冰原上的寒风给吞没了。
【9】
臭鱼一棍子打倒蒙古荒原狼,由于用力过猛,自己摔了个四仰八叉,顺势在冰面上滑出好远。涅涅茨人用猎叉刺倒之前那头蒙古荒原狼,余下的几头蒙古荒原狼只顾上前争扯死狼,我们才得以脱身,四个人带上猎狗,拼了命地往前奔逃。暴虐的寒风卷动着飞雪,使大冰原变成了一片雪海,涌动的寒风一阵接着一阵,卷动地上的积雪,在冰原上翻起了白色的波浪。一阵吹动雪雾的寒风过去,可以看到铅云密布的天空,如同将要吞下一切的大洞。下一阵寒风吹到,一行人又被漫天的雪雾遮住。寒风凛冽,冰霜如刀,令人难以抵挡。
我们只好堆起一道雪墙,抵御寒风。我扯掉围巾,喘了几口粗气,紧张之余,身上也不觉得冷了。可是躲在这里不动的话,过不了一会儿,将会全身结满寒霜,与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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