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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閆皺眉:「什麼事實?」
靜瑜公主微微側頭,看向窗外:「我在大文長到十五歲,又到了瓦旦十年,以我對兩邊的了解,我認為瓦旦如今最需要的,並不是擴充疆域,而是發展國力。作為統治者,應該教會百姓除掠奪以外的生存方式,若是瓦旦的百姓也能像大文的百姓一樣,經商、耕種、讀書,將日子越過越好,那何必要戰火連天,血流成河呢?百姓要的不是勝利,而是太平。」
靜瑜公主面色平和,娓娓道來。
鳴閆凝視著她,半晌不語。
她本就和別人是不同的,她出身高貴,自小便養尊處優,見識非凡。為人善良通透,嫻靜高雅。
鳴閆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
那時候,他才九歲,跟著母親站在人群中,遠遠地看著他的父親,立在草原上,等著那華麗步輦落下。
父王的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眼角的皺紋都笑得舒展了不少,滿臉憧憬。
草原上鋪設了鮮花和地毯,十五歲的靜瑜公主一襲瑰麗紅裙,珠玉垂面,雲鬢高挽,滿頭金翠,緩緩從步輦上下來。
長裙曳地,綺色傾城,廣裘大地上,她仿佛是唯一的花朵,美得讓所有人心顫,見到的人無不想擁有她。
鳴閆看得呆了呆,母親在他耳邊說:「這就是文朝的妖女,她蠱惑了你父王……你父王不要我們了。」
鳴閆想,原來妖女都是這般好看麼?
靜瑜公主成了王妃,他父王最喜愛的女人。
他的母親一語成讖。
果然父王有了靜瑜公主之後,再也沒有召幸過他的母親,母親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壞,動不動便摔東西,整天咒罵靜瑜公主。
鳴閆看母親狀似癲狂,卻有些不知所措。
王妃雖然得寵,但卻很少笑,似乎也並不如母親說的那樣得意。
日子久了,母親越發不能忍受,終於,在一個晚上,闖進了父王的主帳。
鳴閆躲在帳外,聽見母親在裡面聲淚俱下地與父王爭吵,父王怒吼著讓她出去。
鳴閆擔心不已,便也衝進了主帳,居然發現她也在裡面。
靜瑜公主神色淡漠地看著兩人爭吵,一言不發。
她雲鬢散亂,衣衫松垮,見到鳴閆進來,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動,攏了攏衣襟。
「大王,您為何如此喜愛這個妖女?她有什麼好!?」母親忿忿不平。
父王面色鐵青:「你給我滾出去!再多說一句,我就殺了你!」
母親仗著自己與父王多年的情分,不依不饒:「大王,你被美色迷惑,是非不分,天神會降罪我們瓦旦的!」
父王暴怒出聲:「妖言惑眾!」他氣得一把拔出了佩劍。
母親見他拔劍,不怒反笑:「如今,你還要為這個妖女殺了我嗎?我跟了你十幾年了!我對你一片痴心,為你生兒育女,你要殺我!?就不怕受天神懲罰嗎!?啊——」
一柄長劍刺入母親的胸膛,母親恨恨抬頭,看向父王:「你真狠心……」
鳴閆呆若木雞。
靜瑜公主卻忽然奔了過去,一手按住鳴閆的肩,一手捂住他的眼睛:「別看!」
她聲音有氣無力,顯然也被嚇到了。
鳴閆身子顫抖,感覺周身除了她微甜的氣息,還有濃重的血腥味。
他猛地推開她,一把撲向了母親。
「母親!母親!」鳴閆聲嘶力竭,可他的母親已經斷了氣。
猩紅的血流了一地,染就了主帳的地毯,他跪在地上,沾染了半身血跡。
父王冷冷看著他:「你母親口出惡言,死有餘辜。若是你不服,便和她是一樣的下場。」
鳴閆眼睛裡盈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