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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忙蹲身致謝,陪著笑:「多謝總管,這次真是太勞煩您了。」
「這有什麼。」
崔鎖兒大手一揮,他坐到床邊,仔細打量了番惠清,微嘆了口氣,忽然瞧見吳十三這小子還是憤憤的,崔鎖兒搖頭一笑,輕聲勸:「十三爺,氣大傷身哪。」
吳十三啐了口,「現在他還想怎麼樣?找殺手圍毆我們?還是又找老虎豹子吃人?」
「這是哪裡的話。」崔鎖兒手朝西邊拱了拱,「太后娘娘薨逝,王爺傷心都來不及,哪裡再顧得上旁人。」
吳十三冷哼了聲,大口喝綠豆湯,沒回嘴。
「你也彆氣了。」崔鎖兒翹起二郎腿,掃了眼十三和玉珠,搖頭笑道:「若說這回誰損失慘重,還得是我家王爺,瞧,千方百計討好了小袁夫人,眼看著得手了,被你小子橫叉一槓,把美人給搶走了;辛辛苦苦,流水一樣的銀子潑出去,成立了無憂閣,結果因戚銀環背刺,又全軍覆沒了;更別提自己中毒瀕危、外甥駿彌慘死,如今結髮妻子不願與他再見,親娘薨逝的消息又傳來,哎。」
吳十三終於忍不住,出口相譏:「他那是自作自受,玩火終於燒在自己身上了,報應不爽!」
崔鎖兒皺眉,緊張地朝四周看了眼,手指連連戳吳十三,低聲叱道:「這話出了這屋就別說了,帝王將相的功過是非自有史書去評判,咱們時人知道保命就行,莫要多言。」
經過這次的事後,吳十三對崔鎖兒的印象大為改變,忙起身抱拳,躬身行禮:「多謝公公提前,小子記住了。」
「這就對了嘛。」崔鎖兒按了按手,示意吳十三坐下,嘆道:「其實你心裡恨極了王爺,可你師父未必。」
就在此時,床上傳來惠清微弱的咳嗽聲。
眾人一驚,全都湊上前去,果然發現惠清醒了,老人這會子眼睛眯成條縫兒,氣若遊絲,大抵實在太痛,唇都微微在顫抖。
「師父。」吳十三跪在床邊,他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想摸一下師父,又怕弄疼了他,於是用手抹了把自己臉上的眼淚,半晌憋出句:「你嚇死我了。」
惠清虛弱一笑,「莫要哭,不過是具臭皮囊罷了,沒什麼的。」
崔鎖兒從袖中掏出帕子,輕輕地替惠清擦拭臉上的汗,笑道:「大師你這回可出了大風頭嘍,咱們王府的那些個侍衛今兒自發地徘徊在榮壽堂外頭,又是給你送傷藥、又是想要探病,可見你老和尚並不是那些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你是干實事的好人,真真正正的受人尊崇。」
惠清抬起右手,按了按崔鎖兒的腿,有氣無力地笑道:「總管取笑老衲了,對了,那位送文書的小哥無礙吧?」
「放心,都好著呢。」崔鎖兒雙手抓住惠清的右手,鄭重地拍了拍,笑道:「小十三、袁夫人、演武場上的三十幾個侍衛,還有那個送信的小兵,全都平安,王爺已經下令徹底釋放全城的和尚道士,也讓人將駿彌公子等人安葬,主持哪,你知道你這次救了多少人?」
惠清聽見此,懸著的心總算放下,忽然像想起什麼,忙問:「李梧呢?」
崔鎖兒眸中閃過抹憂色,嘆道:「王爺今早接到八百里加急文書後,就去了荷花塘那邊,毒日頭底下坐了一整日,不吃不喝的,也不許人靠近,親娘沒了,他心裡難受,此番又誤傷了你,更是愧疚,你和他數十年的交情,知道他肯定不會真把你餵老虎,也真沒想過傷你分毫,其實他心裡清楚得很,你說那些話都是為了他好,只是……」
惠清點點頭,「你告訴他,老衲從未怪過他,也請他節哀,凡事想開些,莫要鑽牛角尖。」
崔鎖兒應了,忽地,他扭頭望向玉珠,猶豫了片刻,苦笑道:「王爺一整日水米未進,他不許任何人靠近,說句冒犯夫人的話,他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