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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其實在再次遇到賀平意的時候荊璨就想過。
荊璨眨了眨眼,毫不猶豫:「我會留在你身邊。」
其實從來不需要如果。
誰都不會知道,在徽河,在他隔著窗戶看到街道上的賀平意時,他都還在認為,賀平意只是他幻想出的一個幻象。
但他留下來了。
「是那時候就喜歡我了嗎?」告白之夜,荊璨同他爭的那句「是我先喜歡你的」好像忽然有了答案,賀平意追問,「是在我救你的時候,就喜歡我了嗎?」
荊璨這次沉默了好久,最終,他搖了搖頭。
他說:「我不知道算不算,大概……是吧。」
其實,在那麼長尋找的時間裡,荊璨真的沒有想過什麼喜歡不喜歡。他那時對這個詞毫無概念,也不知道這個詞帶給人的感受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是牽腸掛肚?是撕心裂肺?小說和電影裡有那麼多關於「我喜歡你」的經典台詞,千差萬別,荊璨讀過,看過,也為之動容過,可唯獨自己親歷了,才會知道那些話的形容都不夠確切。
對荊璨而言,喜歡不是一瞬間的事,不是突然洶湧澎湃的感情,而是在那次短暫的相遇後,在一天天過去的空白日子裡,遺憾和想念落灰般堆疊,一厘一厘鑄成的萬丈高牆。
別人的喜歡是恨不得要撞破南牆,他不是。他只是坐在高牆上,看著牆裡牆外的茫茫世界。他沒有想要愛他,沒有企圖去喜歡他,他只是在心中存著一個比這世界還要龐大的念頭——想再見他一面,想簡簡單單地說一句,我叫荊璨,你叫什麼名字?
荊璨的話使得賀平意的懊惱加深,他看著荊璨的雙眼,問:「為什麼不直接問我?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我們是見過的。」
他多想荊璨能在很久以前就告訴他,「我見過你」。那樣的話,或許他們能更快地朝彼此靠近。他可以提前了解到荊璨的過去,可以不讓荊璨經歷後來的無助。那就不會有那場英語考試,不會有荊璨磕得滿是鮮血的腿。
為什麼?
荊璨細想發現,沉默,好像是他一直以來自然而然做出的決定。在廚房裡的那次試探之後,他甚至從沒想過要和賀平意就此事對峙。這是為什麼呢?
片刻後,荊璨明白了。
「因為從沒想過,這種事會是別人錯了。」
他的世界總會出現錯誤,可別人的不會。
所以,儘管不明白既然賀平意沒有去過北京,他為什麼會在遇見他之前幻想出過一個一模一樣的人,為什麼賀平意的眉骨上會有和那人一樣的傷疤,他也從沒懷疑過會是賀平意在撒謊。
第六十六章
賀平意跟陸秋和賀立說自己要住到同學家去,飯桌上,陸秋和賀立有些擔心,覺得他們兩個小孩並不能照顧好自己。但見賀平意堅持,也都沒說什麼。
賀平意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搬去了荊璨家。臨走前他抱了抱陸秋,說:「離著這麼近,我經常回來。」
陸秋卻笑著拍了拍他:「都快高考了,別跑了,怪累的。周末回來吃飯就行。」
荊璨對這事挺不好意思的,晚上賀平意在洗手間洗漱,荊璨還靠在一旁追問:「你不回家,你爸媽會不會很想你?」
賀平意撩了幾把水到臉上,把泡沫衝掉,頭也不抬地說:「那我如果晚上回家,有一個人是不是會更想我?」
荊璨不說話,又朝賀平意身邊貼了貼,從架子上拿了毛巾遞給他。
賀平意接過毛巾,卻不擦臉,而是帶著滿臉的水湊近了荊璨,問他:「是不是?」
荊璨從鼻子裡擠出一聲,賀平意立馬笑了。
「那偶爾我帶你回家住。白天你如果想自己在家待著就自己在家,如果不想的話早上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