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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事务,迈着两条粗短的罗圈腿向烟玉摇摇摆摆走过去。他嘿嘿地笑着,围着烟玉的身体转了个标标准准的圆圈,尽情欣赏她苗条纤细的腰肢和胸腹。他伸出一只毛茸茸的胖手,一把托起烟玉的下巴,手指批进烟玉细嫩的皮肉里,把她的骨头捏出轻微的咯咯声。然后他一使蛮劲,“嗨”地扛起烟玉,大步走进卧房,将她重重地摔在床上。他抓住烟玉的衣领,“嗤”地一声从上到下撕了开来,再伸手一拎,衣服整个儿从烟玉的身体上脱落。他做这一切的时候,眼里的中国女孩只是一个漂亮的玩具,他由着性子搓揉摔打和摧毁她,从暴虐的行动中得到快感和发泄。
烟玉被佐久间压在身下的感觉从来是屈辱和痛苦的。她总是闭着眼睛,避免看到那双离她很近的欲火中烧的眼睛。她同样厌恶对方鼻腔里喷出来的滚烫的气息,她用劲地憋着气,常常憋得自己几近窒息。当她在佐久间的大手中被搓揉捏弄的时候,她就想自己不是一个人,她只是块木头,毫无知觉毫无情感的木头,木头是不在乎自己被放在哪里以及如何使用的。
此时她已经注意到了佐久间身上没有带着手枪。她仰面朝天地躺着,第一次让自己的身体去迎逢佐久间的粗暴的律动,一面悄悄地抬手伸到了枕下。冰凉冰凉的铁的枪身令她心里猛地一抖,她下意识地抓它在手中,紧握不放。
现在她的身体放松了,完全彻底地放松了。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嘴角下意识地浮出一丝冰冷的笑。握枪的感觉那么美好,仿佛抓住的是自己的生命,她可以任凭喜好处置自己的一生。她只消抽出手来,轻轻扣动扳机,眼前的一切便是天翻地覆。她想她应该沉住气,等佐久间起身穿衣服的时候,那时他两只胳膊分别套在两边的袖管中,即便有所察觉也无法迅速行动。
这样想的时候,她不免多了个心眼,微微抬起眼皮,从睫毛缝里窥视佐久间的神色。只看一眼,她心里咯噔一跳,因为佐久间同样睁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盯在她的脸上。烟玉心里发毛,嘴角一牵,讨好地做出一个笑样。佐久间跟着也嘿嘿一笑,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地伸上去,铁钳般捏住了烟玉那只握枪的手腕。烟玉总算反应还快,马上放开手里的枪,一动不动。
佐久间望定了烟玉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你的,刺杀太君!”
烟玉摇头,迎住佐久间的目光毫不退缩。
佐久间猛地抽出烟玉放在枕下的那只手。手中空空,纤细的手指带点委屈地蜷缩着,的确没有拿枪的迹象。佐久间果愣片刻,像是颇为失望。他从烟玉身上悻悻地滚落下来,先不急穿衣服,抬手哗地拉开床边抽屉,抓出一把子弹,在烟玉眼前摊开。然后他又伸手到枕下,掏出手枪,变戏法一般啪地打开弹匣。弹匣里空无一物。
烟玉惊出一身冷汗,瘫软了似地闭上眼睛。她暗自庆幸佐久间的急躁,使她没有落下任何证据。如果佐久间等她拿出手枪,扣动了扳机,烟玉今天就再不可能从这间卧室里逃脱了。
失败使得烟玉心境烦躁。一方面她不得不对佐久间加倍地曲意迎逢,以消除对方已有的疑心。另一方面,她无法继续忍受心碧和明月胜对她的责备怨恨。她迫不及待地要想寻找第二次机会。
早春季节是海阳人大吃河豚鱼的时令。河豚肉味鲜嫩肥美,其肝脏、血、目却有剧毒,一不留神吃进肚中,立时三刻便会致人死命。因其味美,年年都有人奋不顾身地勇于尝鲜,也年年有人冤死桌上。当地民间有句俗话:拼死吃河豚。说的就是此种心态。
有一天佐久间把烟玉抱坐在腿上,随意翻看一本日本出版的介绍长江中下游特产的画册。佐久间指着画面上肥肥的河豚鱼,说是日本人也喜欢吃这个。烟玉当时只觉脑子里有“叮”的一声响,她知道机会来了。
烟玉从佐久间房间里出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