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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他之前還答應過給我做模特,可最近都沒怎麼見到他。」
「我都想好了在哪裡取景畫畫,就看他覺得好不好了。」
「他麼——」
「你要給誰畫畫?」
聞凌剛出聲,另一道男聲就插了進來。
嘶。
他怎麼來了。
謝祺皺眉看向卡座外矗立的邵連。
「你是來找我?」
「不然還能找誰——謝祺!」邵連直接拉開卡座外圍的藤條,擠到他身邊,「我今天已經和許遲說過了,之前是我瞞著他讓你退賽,他也不知情,現在的退賽申請都可以作廢,還有,我不知道你在這裡兼職——你在這裡有什麼好的?彈琴談那麼久,又累,能賺多少錢?和我回去,我們還像以前一樣——」
他語氣急促,髮絲還有點凌亂,這麼冷的天,額角卻浸出汗來。
「我不想再說一遍重複的話,」謝祺只靜靜打量他,遠遠地向他推過去一張紙巾:
「邵連,放過我吧。」
他又變成那個輕言細語的謝祺了。
只是說出的話叫邵連不敢置信。
「是因為畫嗎?」他勉強笑了笑,「你把畫扔在二樓,我認出來了,你之前一直在準備用這幅畫比賽是不是?」
他拿出那副裱好的畫。
「我之前……沒注意……許遲的畫是和這幅有點像……」其實何止是像,邵連也是藝術系出身,背靠邵家工作了幾年,怎麼可能看不出許遲的意思。
只是今晚他才恍然明白過來。
「不像。」謝祺很疲倦似的,輕嘆口氣:
「一個是炫耀,一個是白日做夢,怎麼可能像呢。」
「……」邵連怔怔凝視著他,好像是從沒認識過他一般。
「我已經扔掉的畫,就不會再要了。」
謝祺溫聲說完,拿過這幅歷經波折的畫。
啪!
「謝祺!」
在場的人都猝不及防。
這幅可憐的畫。裱在外面的玻璃已經四分五裂,冰涼的檸檬水毫不客氣地順勢鑽進畫紙表面,肆意狂歡。
曾經鮮妍的色彩心不甘情不願地模糊下去。
他抬眼看到邵連眼角泛紅。
稀奇。
但他已經煩了,不想再多說一句,連嘲諷眼前這個男人的興致都消失殆盡。
「鬧什麼?」
剛剛的聲響並不小,驚動了二樓的人。
「俞哥。」邵連回神招呼一句,旋即又回到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
「個人情緒不要帶到公眾場合,」俞一承對著邵連,三言兩語解開僵局,「你先去換一身衣服吧。」
方才謝祺並沒有克制動作幅度,酒水毫不留情地飛濺了邵連一身。
許是覺得難堪,邵連沒有繼續糾纏。
「俞先生,抱歉。」謝祺拿起紙巾去擦桌上的水漬。
一疊紙鈔被放在桌上,攔住他的手。
啊,俞一承總是會給他一筆小費。
他都差點要忘了。
「今天彈得很好。」俞一承語速和緩,音色一如既往地討他喜歡。
那當然。
他微微勾起嘴角。
「但《邀舞》是作曲家獻給妻子的——你喜歡這支舞曲,讓我有點意外。」
謝祺嘴角的笑滯住。
今晚他的確彈了《邀舞》的第二小節。
這是韋伯為自己妻子所作的生日禮物,自然也被認為是愛情的象徵。
愛情麼——忠貞,長久,專一。
每個詞都是他生活的反義詞。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