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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問……喜……喜歡一個人是……是什麼感覺？」

對方長久的沉默。

「哇的天！你你……你這麼沉悶的性格，竟然會喜歡男生？！」

半個小時後，學校亭園。

本時凌無力的聳拉著腦袋，一臉渙散，而玖澤像是發現新大陸般的繞著她轉了一圈又一圈，嘴裡念念有詞。

最後坐在石椅上，輕嘆一聲，「哎，說吧說吧，我來給你分析分析。」

本時凌看了他幾眼，像是回憶似的望向遠方，緩緩敘述：

「第一次見他，是在一個特別特別糟糕的日子，那一晚，我被我最好的朋友背叛，被家人嫌棄，我在多納河邊哭的很傷心，像個小丑一樣，他遞給我一條手帕，有些孩子氣的安慰我，我第一次見到那樣的笑容，溫暖的仿佛可以熏暖一切陰冷，耀眼的仿佛可以點亮一切黑暗。那晚，他被一群黑衣人追趕，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被一群黑衣人追趕，只是他拉著我一直跑，跑到脫離他們的視野。後來，我們又遇見了，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緣分，因為機緣巧合，我們可以經常見面，和他的每一次相處，都覺得很安心，時間也覺得過得特別特別的快，他和我說話，我會覺得很開心，有的時候我甚至很嫌棄我自己的不善言辭，否則，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和他聊天，而不是長久的沉默。」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他每一次對我笑，我會有點害羞，但卻覺得很溫暖，像是有一種久違的溫暖在心口慢慢綻開，你說……」本時凌抬頭看著玖澤，很認真的問，「我是不是真的……」

玖澤輕輕嘆了一口氣，「你心裡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他站起來，眸意有些深遠，神色有些奇怪，似是有些傷感，「你對他，應該是一見鍾情吧。那個他，是醒愔？」

她有些驚詫的看著他略顯倨傲的背影，有些木訥，「你怎麼知道……」

「上次舞會，你對他一系列不尋常的表現，我已經有些懷疑了。醒愔呢，我們是偶然之下認識的，但是，我不認識他哥千絡爵。」玖澤笑著緩緩解釋說，又變回了原來那個陽光溫暖的大男孩，仿佛剛才眼底的落寞不是他的一般。

「醒愔呢，確實是個討人喜歡的傢伙，只不過，如果你和他認識的時間短，就很容易被那個傢伙偽陽光的面具給騙了。」玖澤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晶亮的圓眸中閃爍著點點傷惋。

心裡一陣疑惑，抬頭，黑色的眸子裡是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這個嘛……可以這麼說……」玖澤撓了撓頭，「他只是一個死小孩，明明心裡很想要溫暖和安慰，嘴上卻倔強地說著『不』。」

時凌愣滯了一會，嘴裡細細品味著玖澤的話。

「他不開心嗎？」時凌愣了許久，才問道。

「應該說自他父母去世後他便沒有開心過。」玖澤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惋惜。

時凌愣住了，許久，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眸中已微含淚水，「他父母……去世了……」

口中喃喃自語，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惺惺相惜。

「是，父親在他們兄弟出生前三個月，因為車禍，去世了……母親在生下他們後，便患了產後抑鬱症，在他五歲時，在他面前……」玖澤語氣慢慢輕了下去，「在他面前……自盡了……」

本時凌頓時心襟震動，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玖澤，語氣里瀰漫著苦澀，「可是他明明看起來……」

「看起來陽光？」玖澤接下她的話，「時凌啊，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有偽裝的。」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有偽裝，當面具摘下的時候，那露骨的真相，就是撕裂的疼痛，所以我們每個人都應該恪守自己的好奇心，不要去撕破別人的偽裝，這或許就是對他人最大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