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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冶很喜歡聞卿瑤,或許是因為那聲倍感親切的「叔叔」,讓他忽然覺得在這種滿是硝煙的地方,身心壓力遽然就放鬆了下來。
為了調解氣氛,他問了不少關於傅丞硯的事,比如怎麼認識的,怎麼會想著跟一個軍人談戀愛,聚少離多什麼感覺。
聞卿瑤只能七七八八地凌亂說了說,畢竟,她當時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
下了車,已經有不少各國戰地記者正在報導此次情況,入眼,滿是塵土荒蕪,頹垣敗壁。
謝冶帶著幾個人,徑直往後面會議室走去。
整個醫院都是板房搭建,聞卿瑤找了許久,問了兩個護士,才找到了傅丞硯的病房。
門是掩上的,聞卿瑤在門口猶豫了很久,不知道一會兒面對他,看著他一身傷病,該說什麼。
還愛嗎?
不知道。
不愛了,那為什麼夢裡醒來都是她。
愛,那為什麼一周前的那個吻,明明深刻纏綿,卻還是推開了她。
忽然覺得,兩個人就像有一堵城牆隔著,出不去也進不來。
腦海里仿佛天人交戰。
聞卿瑤沉下心,輕輕推開了門。
推開這扇門的瞬間,她的腦海里閃過無數的畫面,傅丞硯會滿眼期待和愛意地看著自己,然後喚她「阿瑤」,就像三年前的那個夏天,一聲一聲,聲聲入骨。
而此刻,入眼,卻是他半裸著上身,胳膊上打著森白的繃帶,斜靠在床上。
另一側,夏芷正坐在床邊,靠得很近,一勺一勺極其溫柔地給他餵藥。
畫面就像定格了,一幀一幀刻進了腦子裡,把原先所有的美好和回憶都覆蓋住了。
空氣里,瀰漫著藥湯的苦味,聞著,卻讓人很平靜。
聞卿瑤愣了,門把手似燒紅了的鐵,燙得她倏地就縮了回來。
她茫然地站在那,有點不知所措,大腦。空白如同一張白紙,眼眶紅了,眼淚卻掉不下來。
幾秒鐘後,聞卿瑤默默轉身,然而剛走兩步,就撞上了一個人。
抬眼,鄭淏也正低頭。
然後,一臉錯愕。
「……?」
「聞小姐?你怎麼來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都是誤會……」
聞卿瑤平平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有些渙散,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忽然之間,恍悟了,這就是為什麼三四天來都沒見到傅丞硯和夏芷的原因。
換句話說,這裡,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她。
也是,她就是個負擔,什麼都不會,只會製造麻煩。
聞卿瑤沒說話,徑直就繞過了他。
一旁的於晉晗也傻眼了,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吃瓜群眾外加傅丞硯的忠實跟班,他閉著眼睛都能想像到病房裡是什麼樣的場景。
於晉晗:「我跟著聞小姐。」
他說完,掉頭去追人。
鄭淏沒做猶豫,推開門。
果然,夏芷還在。
這麼點湯居然還沒餵完!
艹,真就不應該放她進來!
鄭淏大步上前,瞥了一眼夏芷,面色不虞地從她手上端過藥湯。
「夏護士,我來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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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卿瑤是被於晉晗護送回去的。
一路上,車裡安安靜靜,幾個忙碌了好幾天的軍醫剛剛被交接換下來,累得直接在車裡打起了瞌睡。
聞卿瑤面無表情,一聲不吭。
她已經是整個營區的拖油瓶了,不能再在這種時候出現亂七八糟的么蛾子,保持沉默,就是她最好的表現了。
於晉晗猶豫了